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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着沈星河的审判。
他不敢擡头看沈星河,不敢揣摩沈星河的想法。
只是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止步于此,不应该……不明不白的结束。
不过也好在他没有擡头看,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沈星河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此刻,正是盛夏。
热辣的阳光透过树叶只留下一点点斑驳的痕迹。
或许是树叶太过茂密,在这样炎热的夏天,沈星河却没感受丝毫的暖意。
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
那个妈妈跟他坦白的夏天。
他听到妈妈说。
之所以很少顾及到他、总是哄骗他。
是因为妈妈最重要的是自己,然后才是他。
沈星河理论上知道这是对的,但是却很难接受。
他做错了什麽呢?
他应该什麽都没有做错呀?
那他为什麽要被如此的欺骗呢?
沈星河有一股暗火憋在心里,越来越旺。
他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被欺骗。
“所以,我就应该被骗?”
沈星河面无表情,平静声音下压抑着潜藏的怒火,“应该相处八个月零八天后,发现自己女朋友原来是男的?”
“又在十八天后被告知不是你本意?”
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
谢斐茫然擡头,被沈星河冷漠的神情吓住了。
眼泪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心髒抽痛。
是他太过分了。
谢斐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他们回不去了。
只能不住地摇头,反複说着。
“不是的,不是的。”
“对不起,是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沈星河不知道该说什麽,心里越发烦躁。
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沈星河捏了捏指节,深呼吸几下无果。
他不想场面闹得太难看,转身欲走。
没走成。
衣角被一只手拉住了。
沈星河顿了一下,克制着情绪回头。
谢斐对上沈星河平静的目光,鼓起的勇气又一下消失殆尽了。
怯怯地松了手。
沈星河衬衫的一角被扯得皱巴巴的,不複之前平整妥帖的样子。
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
但是,但是,不管怎样,总是要尝试补救一下的。
谢斐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声道:“你想怎麽惩罚我,我都愿意接受。”
沈星河沉默片刻,淡淡道,“再说吧。”
谢斐立马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沈星河离开的背影。
沈星河心情不好,回到寝室,摊开书却没能看进去几个字。
他该拿谢斐怎麽办呢?
转念又想,何必呢?
沈星河自嘲一笑。
半晌,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满室寂静。
也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沈星河。
不知不觉,他竟已经枯坐了一个多小时。
沈星河慢吞吞地打开门。
门外没有人,只有一个装着保温盒的塑料袋,放在门口。
沈星河这才恍然想起,刚刚出门好像是準备去食堂来着。
都气懵了。
沈星河扯了下嘴角。
时间流逝间他竟也没察觉到饑饿。
或许是饿过头,沈星河现在也没有饿的感觉。
没去食堂就算了吧。
沈星河关上门,将保温盒拿进寝室。
没多想,準备直接放在室友桌上。
这时,别在塑料袋带子上的一张小卡片掉在了地上。
沈星河弯腰捡起,一行字映入眼帘。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再生气也不要忘了吃饭】
嗯?
这是谢斐的字迹?
这是谢斐写给他的?
沈星河垂下视线,看着那个保温盒。
之前那些不好的情绪好像一扫而空。
嘴角不自觉翘起,沈星河又努力压平,轻咳了一声。
虽然,但是。
他怎麽可能被一顿饭收买嘛?
他现在就把饭盒放回去,当作没有看到。
只是隐隐约约的香味透过塑料袋的缝隙传来,显得格外勾人,特别勾某位没有吃午饭的嘴硬人士。
沈星河心想,也没必要折磨自己。
一顿饭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沈星河放回去的手顿住了,拐了个弯,放到了自己桌上。
他将保温盒一层一层打开。
一共有四层,有荤有素有汤,可以说色香味俱全,非常丰富。
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
沈星河看着这份明显精心準备的饭菜,蓦地想到——
不知道谢斐他吃了没有?
他看向那扇已经关上的寝室大门,一种莫名的预感袭上心头。
沈星河突然走去摁下了门把手,动作轻巧又迅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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