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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熟悉的“哒哒哒”声由远而近。我抽泣着看到老夫人在许夫人的搀扶下,由远而近,走得有些急促,但她的脸色不失该有的高傲之姿。就算进了屋,看到处于下风的许老爷,也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带剑的我们,然后坐上安稳的太师椅。

“母亲。”许老爷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然后向一旁还没有止住悲伤的许夫人小声地责备而去,“你怎麽把母亲带来了?”

许夫人只顾着用帕子擦拭眼角的泪,老夫人替她答来:“她不过是听闻今夜有高人到访,可救浚儿,便让我前来瞧瞧。”说着,她便把一双眼睛都放在了榻上:“如何?”

许老爷从我们这里瞧了一眼,真不知该如何作答。老夫人用拐杖杵杵地,急切着:“浚儿今夜情况如何?”

许老爷还没有开口,许夫人就又开始簌簌不止:“我儿命运多舛。”

许老爷甩甩袖子,不悦着:“母亲尚在,不要总是掉眼泪。”

“我儿这般光景,我那还能笑出来。”她抽噎着,然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不知你可有什麽法子,让我儿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炸开了。我把目光从泪流满面的许夫人身上移到手持拐杖、淡定自若的老夫人,忆起刚才的回忆,有些后怕着:“新娘,是用来换命的。”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都向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唯独老夫人,依旧有些担忧的看着病榻上的孙儿,置我不顾。

我感觉嘴角突然好疼。仿佛划在新娘的刀子都落在我的嘴角。刀很锋利,但持刀人的力气不够,一刀的事,她却来来回回,深深浅浅,不知道多少刀。疼得我狠狠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全身的汗毛都在颤抖。

我的耳边清晰的传来一句:“划破了,她就开不了口,告不了状了。”是谁的呢喃?我眼神一收,看向面露惊恐的许夫人,和只留了一头白发给我的老夫人。

同上

“叶晓梦,你怎麽了?”聂云霞一声惊叹扶着我,连忙用袖子给我擦拭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突然流这麽多汗。”

我气若游丝地看着她,脑海里留着新娘的惨状,她那双死气的大眼睛好似正在盯着我,苦诉着自己悲惨的遭遇。我断断续续着:“新娘,新娘,是被,许夫人和老夫人,合谋,害死的。”

“你胡说。”还在嘤嘤呜呜的许夫人被点燃了导火线,爆了,生猛地跳起来,用发颤的手指着我,带着真相被戳穿的紧张,但又必须□□地负隅顽抗,连着说话声都心虚的抖了起来,“你个骗子。大骗子。”她积满泪水的眼睛里,是一座快要塌方的大坝,悲怆一点点浮出水面:“你们都是骗子。”她嘶声裂肺一声吼,夹杂了太多的无奈。伤心欲绝的泪水滑落发红的眼眶。突然,她又发笑,眼里的火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泪水肆意而流。一个转身,丢盔卸甲的她扑到病榻前跪着大喊大叫:“都是骗子,说什麽新娘沖喜,锁魂换命,都不过是在骗我。骗我。为什麽我儿还没有回魂。我儿呀。”她的嚎啕,充斥着整个屋子。

当然,她的每一个字,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许老爷反应最大。他被惊得啥也说不出来,却连退几步,身子支撑不住,只好扶住桌子。看向一句话都没有反驳的母亲,他有些低沉地喊着:“母亲,她。”

听到这声,稳如泰山的老夫人才缓缓地转过身,眼里带了些疲惫:“我儿呀。”许老爷又喊了声母亲,她才迟疑道:“我们都是为了浚儿。”

许老爷的防线彻底塌,直接瘫坐在圆凳上,似洩了气的气球。

而作为这一家最后的支柱,老夫人又带上精光,向我们看来,总气十足着:“说,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为何而来?”

我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瘫软在聂云霞的肩头,静看戏剧的发展。而她将我扶在另一个圆凳上坐下,护在一旁。

聂云舟将剑收回,平淡着:“带新娘回家。”听到这里,许夫人又是一声大嚎啕。

老夫人眯上眼,双手放在拐杖上:“只为这?”

聂云舟转向许夫人:“当然,还需要许夫人亲自把新娘盖头上的锁魂铃取下来,方可让亡魂重回六道,及时投胎。”

老夫人急促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不可。她既然进了我们许家的门,就是我们许家的人。人也好,魂也好,都得留下。”

我费力地看向毫不退让的老夫人,聂云舟也向她逼近一步,俯视着:“老夫人,你等残害新娘,一会儿官府来人,定是要被羁押入狱,哪还有什麽资格在这里叫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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