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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看着他单薄的衣衫,看见被擦破的皮和被刮破的伤口,低声惊叹,“流血了?跟我进来吧。”

此后,他便只记得是这个孩子救了他,将他带到了没人发觉的一处山洞,带了吃食,生了火。两日没进一口水的少年,没日没夜的逃命,早已筋疲力竭,而如今又昏昏沉沉,几乎没有了意识,却能勉强睁着眼看见这孩子,清秀的像个小姑娘,比他要更瘦弱,但是很会照顾人,垂首烤火的时候能看见被火光照耀的带着细细绒毛的侧脸。

一夜过后,御林军寻到了此处,找到了昏迷的少年。少年昏昏沉沉地睁眼,却不见那个孩子了。皇后将人抱在怀里,叫了数名太医问诊,在翊坤宫内治了许久,才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后来他问起御林军的人,也没听闻那地方有个营地。

像是高烧中的一场大梦,但那孩子对他说的话却犹在耳边,他缓缓伸手看了眼自己的空蕩蕩的手指。“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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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昌二十年。

陈州叛乱,陈州州府魏林勾结雍王余孽,纵叛贼入城,屠戮百姓。

抚宁侯徐傅的嫡子出征平叛,两日拿下陈州,斩首逆贼,活捉陈州州府魏林,只可惜赶到时州府衙门的书卷典籍与来往书信皆已烧成灰烬,只剩一场火海。

刑部大狱内。

面前的烈火烧红了刀刃,小窗外的月亮通透明净,照在了这人的足尖上。灰尘和血腥气在狱中飘浮,腥涩刺鼻。

魏林喉结滚动,血汗交加从皮肤往外溢出,刺痛着神经。他如今被绑着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怕自己漏出半个字便被紧咬不放。所幸圣上并未治他的谋逆之罪,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敢杀他。

那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烧得通红的短刀,像是当成了手里的玩意。他沉默不语,擡眼定定地瞧着魏林,忽然站起了身,缓缓几步走到魏林跟前,将刀子抵在人的胸前,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冷笑了一声,让人见之不寒而栗。

还没触碰到的时候,魏林便惊觉滚烫刺痛,此时一下便受了惊,周身一阵颤抖,脸上的汗落到了自己微张的口中,他瞬间惊乱道:“徐、徐将军!”

面前之人一双戾眸,魏林本觉得只要自己强硬着不说话,也就不会害怕他,可到了这个时候,偏偏没了一点胆量。这人就像是一头野狼一样,玩味地看着他。

“将军!将军!陈……陈州城一贯严、严防死守,下官为陈州父母官,怎甘见百姓遭逢此难!此、此番陈州落入贼寇手中,绝非下官有意为之啊!”

徐清淮轻哼一声,淡淡落刀,划破了魏林的皮肤,滚烫与疼痛一同焦灼着袭进身体了。魏林惊叫着:“啊!将军!”

徐清淮收了手,冷声道:“两万贼寇入城,你亲自派人开城门迎接,任其烧杀抢掠。又烧了衙门,将你们勾结的证据烧了个干净,叫本将军想查也无从查起。你的话说给谁听都像是委屈了你,圣上勉为其难只怪你防守不力,但本将军不是瞎子。”

魏林冷汗如雨下,忍着疼痛道:“是我为官不谨,不知何时竟将叛贼细作放入陈州,任其行蛀国之事,是下官没管好手下的人,将军我……下官对朝廷绝无二心啊……好在有徐将军及时赶到,不然陈州危矣,下官也没脸再活!”

“魏大人。”

徐清淮言辞冷厉,让人闻之便不寒而栗。他轻叹一声转身,声音淡漠道:“当今圣上登基二十年了,自登基后便总有人想要谋朝篡位,雍王自视功高震主,可自立为王,可自十年前败于今上,龟缩西南,便再无东山再起的那一天了。”

“是……”魏林颤抖着,“败了……他十年前就败了!”

“魏大人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徐清淮转身看他,眸色森然。

魏林被这双狼一样的眼睛惊得急忙道:“是!记……记得!”

徐清淮紧追着问:“当年是谁拿下了陈州城?”

“是徐将军!不……是抚宁侯!”魏林慌忙得想着,“洪昌十年,陈州落入雍王手中,抚宁侯和定国公远征西南,抚宁侯大开城门,攻入陈州,诛杀贼首雍王!”

“当年魏大人还未在陈州任职,竟也记得那麽清楚?”

“当年之事,天下皆知……”魏林咽了口唾沫,“也是那时,徐将军受封抚宁侯,文老将军受封定国公。”

徐清淮盯着他,缓缓开口问:“那魏大人可还记得,抚宁侯可从陈州带回了什麽人?”

魏林有些疑惑地喃喃道:“什麽人?下官,不知……”

红衣

抚宁侯是徐清淮的父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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