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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得到豔春阁的消息,楚正阳来报,说豔春阁不少人都为自己赎身了,就连那老鸨今日也不知去向。
徐清淮套了马,只淡淡道:“他们消息倒是灵通,即刻将人抓回来。”
那老鸨被抓回来之后只说自己是回乡探亲,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自己的私産。奈何这些私産里夹杂了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金吾卫见状,便即刻将人押入牢狱里细细拷问。
这老鸨为人懦弱,根本撑不住金吾卫的严刑逼问,为了保全自己只得将纪峰私藏在豔春阁里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大理寺从来是个难进的地方,也不在金吾卫的管辖之内,徐清淮便见了王卓殊的兄长,如今的大理寺少卿王卓熙,这才私下里进了大理寺,见到了纪峰。
狱中那人不像前几日酒桌上的风姿绰约,如今倒是潦倒得很。一见徐清淮便道:“徐清淮,你竟诓骗我?”
纪峰的怒气已然沖破了牢笼,死死地拽着牢房栏杆,“你竟勾结御林军谋害朝廷命官?即便你们拿到了我府上的账册,又能说明什麽?只不过是说明了豔春阁是我名下的産业,圣上不许朝廷官员有自己的産业吗?”
徐清淮细细听着,而后轻笑一声。“侍郎多虑了,圣上从来体恤臣民,怎不会让臣子开办自己的産业?不过有句话侍郎说错了。御林军于将军是圣上钦点的此案协查,并非是本侯有意勾结。”
纪峰并不相信,冷哼道:“你的意思是你与那于桓并无关系?”
“纪侍郎对本侯的事情很感兴趣,你我好歹一场交情,本侯真心待纪侍郎,可侍郎竟从未信任过本侯?”
纪峰缓缓坐下,眼前的尘埃在小窗透过的阳光中漂浮着,朦胧一片。“听闻小侯爷十五岁征战沙场,回京之后更是在自家杀人,是自小的少年英才,也是自小的混世魔王,若是小侯爷想杀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小侯爷自归京以来,手上的人命已然不少了吧。”
“大昭律例在上,本侯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又怎麽敢随意取你性命?”徐清淮冷声道,“于公,本侯应该留你一命。”
他缓缓蹲下身,与那面容憔悴之人相隔咫尺,“但于私,本侯一定会亲自了结你,替母报仇。”
“……”纪峰闻言,微一愣怔,擡头盯着面露寒光的徐清淮。
“纪侍郎对本侯很了解,十五岁上阵杀敌,破军千里,回京之后在抚宁侯府杀了人。那日侯府的人不在少数,多少人都看见了,却无人敢言。直到如今,本侯早年的事,更是没人敢提起,你却对本侯年少杀人知道的那麽清楚。”
“小侯爷混账之名早已远扬,大可不必如此惊讶。”
“本侯自年少至今做过许多荒唐事,自然是对自己很清楚。纪侍郎也很清楚吧,本侯是自九岁起便寄养在皇后膝下,十五岁时因抚宁侯寿宴,不得不再次踏进了抚宁侯府。”徐清淮眸中带着阴翳,“本侯那时年少,在侯府听到一些难听的话,那小奴婢骂我娘,骂我是孽畜,骂得那样难听,就像我们母子两人杀了她的爹娘一样,只可惜下一刻她便变作了本侯的刀下鬼。”
徐清淮的声音在牢房中显得格外冷厉,纪峰闻言微微抖了一下,道:“是了,你本该就是这种罔顾性命的人。”
“本侯在你口中听到了‘本该’,也在陈州高主簿口中听到了‘本该’。也在那小奴婢口中听到‘本该’,她曾是抚宁侯一个陈州来的妾室的贴身侍女。”
闻听“陈州”二字,纪峰心头一震,眼底早已充斥着血色。
徐清淮道:“纪侍郎,你也是陈州人。”
纪峰微微一愣,猛然擡头盯着徐清淮,缓缓一笑,“我虽是洪昌十六年的探花郎,可已是十年未归陈州了。”
“那想必,你对侯府的事知之甚多。”
“我自然是知道。”纪峰轻笑,“你与徐傅表面父慈子孝,实际上早已斗的头破血流了吧?圣上不会让徐家一家独大,徐傅很难再回边疆,留在京城便是为了牵制他吧?若将徐家一棒子打死,便会引起朝中异心,毕竟他可是潜龙之臣呢,也算是圣上不可轻易卸下的臂膀。或有衆多党羽在其身后者,或有虎视眈眈有心瓜分其兵权者,届时圣上便会有势单力薄之危。他既怕徐傅只手遮天,又怕没了徐傅手下数万忠勇,便只能培养你——表面徐傅之子,实乃圣上之子!”
纪峰张扬地站起身,手脚挂着的锁链咣啷咣啷响,似乎早已知晓徐清淮的到来定是会取他性命的,于是便不再躲藏,嘶吼着。
“你既知道了本侯与抚宁侯有着生死仇恨,故意拉拢我,目的已然不言而喻。纪侍郎从来都是个聪明的人,若是其他人怕是看不出其中门道,就算看出来了也不敢说出来,这些话在你肚子里憋了十年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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