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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夜幕渐渐降临。

徐清淮脱衣準备沐浴歇下,温南在一侧侍奉,接过徐清淮的衣裳。

“是萧云山叫你带刀上殿的?”

温南答道:“是,他似乎也早有预感,刺客会在殿上刺杀圣上,但属下不明白的是,他为何会知道主子也会在场。”

温南与徐清淮相处十年,最是了解他脾性,也知晓主子与萧云山的关系不浅,因而有所怀疑,是否是主子亲口告诉萧云山的,毕竟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倒是奇了,一个瞎子,甚至看不见殿上的局势,竟能料到往后会发生的事。”徐清淮顿住,继而重新穿上了衣裳。

偏殿里,萧云山泡好了茶,摆着两个茶杯,还没等坐下,便听见了门外来人的脚步声。

徐清淮和煦道:“云山这是刚招待完谁?莫不是专门为我準备的?”

“小侯爷一天来我这儿八百趟,怕是没人比我更清楚小侯爷的脚步声了。”

徐清淮坐下,道:“听温南说是你让他进重华殿助我的,我是来向你道谢的,但也实在没想到,云山竟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萧云山淡淡一笑,“如此说来,小侯爷也是未蔔先知了?”

“我倒不是未蔔先知,一开始也并不知道,只是忽然意识到了,刺杀的最好时机不应是在高贵妃宫中。高贵妃是死是活,除了对高家和圣上有影响,对旁人似乎也没什麽好处。反倒是高穆,死于官场权争也无不可。云山觉得呢?”

“高穆死了,最有好处的是抚宁侯吧。”萧云山道,“但若说是徐小侯爷派人做的,也说得过去。成了便除去了徐家的劲敌,不成小侯爷也能靠护驾有功得来恩赏。”

徐清淮轻哼一下,“从前你说不入官场,如今倒是比谁适应得都快。”

“此一时彼一时吧,人在何种境地,就要做何种考虑。我既依仗小侯爷,便要事事为小侯爷考虑,但总觉得小侯爷对我藏着许多秘密。”茶水的热气笼着萧云山的面容,他柔声道:“小侯爷怀疑刺客是南绥人,我也是这般想的。小侯爷深夜造访南绥世子的雅居,他便顺势利用了你为他做了不关他事的证明。但仅凭这一点也不足以证明你我的猜想一定是对的。”

“南绥人与高穆有一段仇,高穆曾杀了他们的王女,我不相信他们会轻易放下。此番前来的目的只怕就是为了杀了高穆。”

当初魏林抛弃妻子,但并非背叛,就算被徐清淮亲自捉拿也执意要回京。他和高平都是被徐傅陷害贬到陈州的,高平尚且明白此一生只能待在陈州了,回京便只有一死。如此看来,魏林当初的作为倒不像是贪图京城的富贵。

而更像是对南绥妻子深入骨髓的忠诚。

忠诚。那位南绥世子曾对他说过。

正思索着,面前已经递过来了一杯茶,徐清淮接着的时候,拇指上的扳指碰上了那人的手。

萧云山顿了一下,道:“听说拉弓的人喜欢戴扳指。”

徐清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你喜欢吗?”

萧云山失笑,“瞎子拉不了弓。”

“我是说,你喜欢扳指吗?”

“谈不上喜欢,但如果很值钱的话我会很喜欢。”

徐清淮看着萧云山正经地回答,不由地也发了笑,“这是皇后赏赐给我的,自然是价值连城,世上唯此一个了,你若喜欢,我命人打一个一样的送你。”

萧云山淡淡道:“不必了。”

徐清淮喝了茶,撂下一句“我不是个小气的人”,起身便走了。

深夜,后山一处深林中人影绰绰。

一个柔和但又带着几分轻佻的声音道:“云山公子不必担心,给皇帝下毒为得只是将祸水引向高家,此毒不会取人性命。”

萧云山冷淡道:“昨夜未能将高穆一击致命,高穆定然已经对你们有所戒心了。世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祝邪轻笑一声,“我们是合作,但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干涉我。南绥与高家积怨已久,此番是为我南绥子民。我终会让皇帝知道,他的高尚书这些年都做了什麽。”

“世子,凡事做的太急,未必是好事。”

祝邪冷漠道:“云山公子,昨夜你离开重华殿,莫不是和徐清淮的侍卫说了什麽?太监失手是一回事,可若云山公子有意瞒我,你我便没有机会再像现在一样平心静气地说话了。”

萧云山道:“世子将昨夜的计划告知我了吗?”

闻言,祝邪嗤笑一声:“我虽没告诉你,可你聪明呀。我只要高穆死,他死了,我南绥人所受之辱才不算是白受。虽说我不愿牵扯其他人,但也难保徐清淮不会牵扯其中。他太聪明,太聪明会惹祸上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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