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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淮过来,道:“承淮所言,本侯都知道了。贼喊捉贼的事,怕是不止高穆一人在做,若这法子是祝邪先开始的,此时狱中那位死活不开口的,如今也该松松口,说是高穆指派他的了。若高穆要趁乱杀他灭口,那才是真的一口大锅盖在了本侯头上。”
徐清淮信得过温南,于是先遣温南过去指派金吾卫严加看守,至于萧云山这个杀了人却又气定神閑的,也绝对逃不了。
徐清淮正欲离开,院中的嘈杂声更甚了起来,阴云缓缓遮了整个月亮,忽然将角落里的两人掩在了黑暗中,唯有桌上一盏宫灯微微亮光,照着萧云山平静的脸。
领头的是御林军大将军陆恶,带着一群恶狼一般的御林军,军靴踏着地面的声音和轻甲钢刀相撞的声音作响,只问轰隆隆一声,不知哪里闪过一道亮光。
萧云山听着湖面若隐若现的滴答声,淡淡道:“下雨了。”
徐清淮贴着假山站着,看着御林军被雨水浇灭的火把,和微弱亮着的几盏灯笼,正欲过去询问,只闻一个御林军在陆恶面前跪地禀报,道:“将军!人不见了!”
陆恶一脚将人踹开,“刺客找不到,你我都要给殿下赔命!”
徐清淮的鼻尖开始滴水,想起萧云山方才的话,“贼喊捉贼”,到底是找不见,还是本就没有这贼?他定定地站在原处,打算等他们离开再走。
脚步声渐远,外面逐渐安静下来,除了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似乎没了别的动静。
徐清淮松下一口气,再回头时,只见一道冷箭挂着水滴嗖的一声射在了自己脚前。因为自己身处暗地,对对岸的灯下的人看得清楚,正是御林军,可对岸的人却不一定看得清此处的人是谁。
徐清淮恼了,一脚踩折了地上的箭。这时候,原本寂静一片的假山外忽然人影绰绰,将这块地方团团围起。
他看见了外面那张脸隐在御林军中间,干脆出来站到他面前,道:“陆将军这是在干什麽?知道自己要给殿下赔命了,便要拉上本侯垫背吗?”
于陆恶而言,面前之人是徐家嫡子,也是金吾卫将军,金吾卫与御林军多年对峙,面前这人对陆恶来说绝不是什麽好角色。且不说这一条,皇后养子的身份便足以让他动杀念。
谁都知道洪昌帝是如何爱皇后的,谁都知道洪昌帝对夭折的二皇子存了近二十年的愧疚之心,谁都知道洪昌帝待徐清淮犹如亲子,即便如今只有钟吾宁一个亲生儿子,还是不迟迟不肯立储。若来日当真将徐清淮看作了自己的亲儿子,如何还有高家的立足之地?
若见徐清淮,务必杀之!
陆恶道:“圣上有旨,宫苑之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并非本将军有意为难,只是小侯爷无缘无故藏在石头后面不肯露面,实在可疑。带走!”
陆恶指派手下人去抓,徐清淮立刻厉声冷然道:“陆恶!你指派手下射杀命官又该怎麽算?这也是圣上的旨意?本侯怎麽记得,圣上派本侯调查下毒之事,你想将本侯带走,是何居心?”
“金吾卫本就是御林军手下的狗,本将军要带走你,你有反抗的余地吗?”陆恶擡手,指了下亭子里的萧云山,“里面那个也带走。”
语罢,御林军纷纷动身,刚上前两步,便听“嚓”的一声,刀刃划开下落的水滴,徐清淮紧紧握着他那把陌刀,水滴顺着刀面流下,一时显得周遭寂静万分,气氛诡异到极致。
陆恶怒声道:“看来你是想抗旨了?”
雨越下越大,徐清淮的面颊流着水,沉沉地喘息,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僵,却不曾有过退却之意。他站在两面假山之间的石子路上,像一道屏障,面前是围着他的御林军,身后是眼盲得瞧不见局势的萧云山。
这话磨了他的耳朵,恐吓他,让他産生了三分惧意,因为他不知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但却又让他産生了七分别的意思。那人,似乎就该由他护着。
“谁敢碰他,今日便要做我的刀下亡魂。”
暴雨如注,御林军只听命办事,齐刷刷地涌过来,阴暗的夜雨之中,宫墙之内,两个人被堵在狭窄的空隙,怕是没有人能看清这里发生了什麽,只有刀光剑影,“噌噌”作响。
御林军的人数虽只有十几二十个,但他可以动作的空间太小,身后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萧云山。所谓贼喊捉贼,他便是陆恶要找的贼吧。
正想着,只觉腹部忽然一凉,遭了一刀,幸而不深。
徐清淮望了一眼被暴雨拍击的湖面,战场一样气势雄浑,而方才射过来一箭的地方又架起了弓。他转身握着萧云山的手臂,柔声道:“屏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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