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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拉着萧云山,声音沙哑,有些轻佻的一笑。
“想来这世上如承淮这般颜色却要尽力遮掩的人,若非千秋绝色怕坠入少年儿郎的心,便是带羞含怯恐误了自己的心。”
萧云山移开眼睛,“既然醒了,便自己查看一下有没有受伤吧。”
“我伤着了,疼的动不了。承淮是想替我查看的吧,为何不继续了?”
萧云山沉了口气,沉默着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手,捏得青筋都能看见了。
徐清淮不语,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垂下的时候,睫毛纤长,虽带着微愠,却显得极尽柔和,像是个姑娘。
他干脆松了手,不再去看那人,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如今的气氛却像是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让他手无足措。他想起身,可身上的伤口和衣裳黏在了一起,扯得生疼,让他疼的冒了冷汗。
萧云山见状,也不再与他生气,急忙蹲下替他解衣,“若是实在忍不了,便不要装作无碍了。在我面前受伤,不是丢人的事。”
徐清淮闻言冷笑,“我恐在你面前露了怯,你再趁机杀了我。”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怕我担心,故意不说呢。”萧云山替他解了衣带,“你救我一命,我自然是要还你恩情。但我好像是被你连累的,陆恶想杀你,只是正巧有我在,便不得不也对我动手了。”
徐清淮并不排斥他,甚至悠然地伸开了手,“放心吧,即便你不在场,他来日也会想办法除了你。因为你是我的相好呀,满朝皆知了。”
“……”萧云山停了手,擡眼冷漠地剜了他一眼,“小侯爷当真是不知廉耻了。”
“你既想着攀附我,靠我一跃而上,便趁早丢了你的廉耻之心吧。也多亏了你,我虽名声不好了,但也让许多人对我少了戒心。”
徐清淮哼哼笑了两声,声音依旧沙哑,仰头靠着墙,“承淮啊,想要攀附,便要承担代价,此后我的生死便是你的生死,你若后悔,便可趁早离我远一些,早日找个更好的靠山。只不过,我可不会白白做你的踏脚石,纵使你飞黄腾达,我也要死死地咬着你,你莫要忘了我。”
“除非我失忆了,不然还能忘了你这个大活人吗?”
徐清淮一怔,语气淡淡,“嗯。倘若,你我从前见过呢。”
萧云山沉默片刻,缓缓一笑,擡眼看着他,“若是见过,那我定是记得的。”
那声音微弱,却在大雨中显得极为清晰,让徐清淮猝不及防,连他也分不清楚此话的含义到底是否认还是肯定,像是什麽也没说,却让他愈发心火难消,在迷雾里寻不到出路。
萧云山垂眸淡笑,“只是那时你意识昏沉,只怕记不得我。”
他的心口发酸,本该一直藏着的一句话终究是说出了口,他手指轻颤,将徐清淮的衣衫捏出了褶皱,然后失声苦笑一声。“小侯爷只当我是胡说吧。”
只不过是一句类似玩笑的话,徐清淮这种人怎会轻易相信。说完这句话的一瞬,不过就是他自己内心的挣扎罢了,可等他擡头时,看到的却是徐清淮惊诧的眼睛,那眸底流转了不知多少种滋味,像是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徐清淮没有丝毫语气,只是认真地说:“可我明白地记得那天的事,我送你的青玉扳指你也一直留着。”
萧云山低头不语,默默为他清理伤口。
腹部的刀伤本伤得不深,但因在水里泡过,又强行背着人跑了一路,撕开衣裳的时候,只见粘稠一片,看着可怖。原以为没有办法了,徐清淮强忍着疼闭了眼,却不曾想,萧云山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白瓷瓶子,将里面的药粉细细地洒在伤口处。
徐清淮立刻疼地睁了眼睛,“你随身带着药?”
萧云山“嗯”了一声,他便轻笑道:“你是早已料到我会有这麽一遭?”
他看着萧云山的手,“但我看这是军中才用的金疮药……”
萧云山和御林军有联系?
徐清淮沉默片刻,“罢了,即便你现在想杀了我,我也无力与你对抗,死于你手,也算美事一桩。”
萧云山道:“是于将军的。”
“于桓的东西?”徐清淮冷冷道,“你还和他有联系呢,呵。”
“于将军曾伤了我手底下的人,他好心给的,总不好不收。你既用了,便闭上嘴。”
徐清淮恼地一把捏着萧云山的胳膊,“他给你的东西你格外珍藏,我给你的你却只字不提。”
萧云山淡淡道:“这不是给我的,是给我手下的,只不过底下的怕我受伤,才转送给了我。”
徐清淮没有语气,“不是给你的,你也这般珍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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