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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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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前的人久久矗立,暖风吹着他宽大的袖袍,如红浪翻滚。马蹄声自远处滚滚而来,他的呼吸一凝,眺望着远处,却始终不见人影。

不久,只见两个黑色的小点出现,隐在马蹄激起的风沙里,而后渐渐清晰起来,变作两排骑兵,盔上皆有红布做花,分列两侧,浩浩蕩蕩朝着城门行进,直到他们已经走到了萧云山的两侧,为他开了一条宽阔的道。

周遭人皆叹:天赐良缘,情深之至!

数百米开外的影子令他心中震颤,只见一袭红衣迎着金黄的夕阳,耀眼夺目地朝他奔来,铁蹄踏踏,明豔如火。风吹花瓣飞舞,卷着渐行渐近的人。飞扬的衣袍带着一些恣意与高傲,那人姿态随性地跨坐在马上,一如往昔。

萧云山立着,不自觉喉咙一紧,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剩呆滞无言的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胸腔中火热灼人。

三年了。

那是他三年不曾见过的人,是他十几年前救下的少年,也是他欢喜了多年的人。是他希望用自己的一切计谋得到的人,也是他宁愿穷尽一切去护他潇洒一生的小侯爷。

愣怔时,那个人已经行至他的跟前,如从前那样爽朗明豔地一笑,用一双灼热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扬声道:“承淮!我来嫁你!”

萧云山一怔,只听徐清淮跨坐马上,好似昭告天下一般。“本侯贪恋承淮已久,三年前与你订下婚约,是先帝準予本侯的恩赐。自今日起,我徐清淮就是你萧云山的人了,若有人敢欺你,本侯必踏万里回京,保我妻一世安康。”

徐清淮看着他的乐师,那备受敬仰却低如尘埃的乐师。纵使天下人瞧不起,他也要让天下人看着,他是如何将一个乐师奉为金玉,捧于心上。

趁着萧云山愣怔的时候,他伸出手,一把将人拉住,托至马上,抱在身前。

萧云山这才回过神来,万般惶恐地开了口:“小侯爷,这不大合规矩。”

耳边的声音清冽一笑,“无妨,我带你成亲。”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踏着倾泻而下的余晖,奔腾而去。

醉酒

虽是匆匆礼成, 但这日来宾不在少数,除了远在北疆的文辉只遣人送来了两只大雁,该来人的都来了。因为原就是定在今日这个吉日,不论是新婚仪制还是官员们的贺礼都早已备好。徐清淮的府邸早先因为他不在而一直紧闭着大门, 甚至今日上午还是关着的, 但却在敞开的那一刻让所有人看清楚了,里面早已布置妥当, 红绸满檐, 静待新人。

路上遇到的人皆道:“徐小侯爷大喜啊!”

徐清淮带着萧云山, 策马自城门而来, 在朱雀大街上一路奔至府门前, 看见礼部匆匆赶来的官员满头大汗, 累得直不起腰了。“小侯爷可真是害惨我们呀!”

无数人前呼后拥着来观礼,不论是金吾卫还是徐清淮带来的沙崧军皆混迹在百姓与官员行列中。道路上聚集的百姓皆对方才这两人的举动议论纷纷, 极赞徐小侯爷恣意张扬, 将爱妻之心告与天下人知。

徐清淮跨在马上,扬声道:“此番是本侯对不住了, 本侯可是跑死了两匹快马回来的,就是为了赶上礼部挑选的吉日, 不然, 你们可就要重新择日子了。待礼成之后,赏钱绝不会少了!”

如此一听, 那官员立刻来了精神, 笑着拜道:“有小侯爷这句话,下官就是再累也甘之如饴啊!下官先恭贺小侯爷大喜了!太后为小侯爷备的新婚贺礼已经叫人送进府里了!”

徐清淮将要下马, 却被地上的人挤得动也动不了,他倒是无所谓, 只是怕挤坏了马上的佳人。

一大群人拥在府门前,周睿见状忙帮着驱散簇拥的人群,却实在是人微言轻,门前的汉子们一点也听不见。只听王卓殊在阶上一声吆喝:“都让开!别让喜糖喜钱砸了脑袋!”

他正要往徐清淮的方向扔过去,转瞬又一转了手腕,扔向了别处,将人群也引向了那里,让徐清淮的马下空旷了不少。

徐清淮趁着机会,急忙跳下马,然后伸手将萧云山接下来。金吾卫和沙崧军为了闹他,喜糖也不要了,赶忙奔过去堵他,谁承想徐清淮是个不要脸的,二话不说将人扛起就飞奔了进去,愣是几个金吾卫拦着也完全敌不过他的牛劲。沙崧军见状,不敢拦,毕竟将来还要共事,他们可做不到像金吾卫那样不计后果。

顷刻间,府门连同附近的街巷皆聚满了人,闹腾得像是一锅粥。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直沖云霄的烟花又在天上炸开,照亮了整个镐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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