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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山假意思索了半晌,徐清淮就这麽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萧云山温和一笑,“若是小事便罢了,但若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徐清淮一顿,敛了唇角的笑意,两只手臂一把环住他,“你竟然真的在想?你要弃我而去?!”

看到徐清淮被挑逗的神情,萧云山畅快地一笑,拿指头抵着徐清淮的额头,道:“我逗一逗你,你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徐清淮松开了人,沉默着看向别处,然后轻声道:“我是生气。”但又觉得,若是有一日当真走到了那一步,或许他才是会放手的那个人。怕对方因为自己牵扯进一场不可挽回的穷途中,也怕对方永远活在这个伤害他的国家,更怕对方永远地弃他而去。

或许徐清淮才是那个心思深沉的人,只知道自己在生气,却不知道自己气的是什麽。

夜色降临,房中安静,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夜莺啼叫。萧云山冰凉的指尖触碰在徐清淮的眉宇上,为他揉开愁绪,温声道:“你离开沙崧几日了?”

徐清淮答道:“两天两夜的快马,今日是第三日。”

“三日,只怕是京城很快就能收到消息,擅离职守是要问罪的。”萧云山坐在他旁边,“粮草我会替你解决,你离开军营太久,恐生事端,一定要尽早回去,明日一早便离开吧。”

这才一日的温存,徐清淮垂首淡淡叹笑了一声,心道连正旦都不能一起过了。他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笑着道:“你也不能离京太久吧?否则皇帝会有疑虑。”

萧云山垂眸,长睫遮掩着一双明眸,徐清淮看得喉中发干,嗓音有些喑哑道:“承淮,那日在军营,有人给我送了一个人,我没要,把他赶走了。”

萧云山有些疑惑地擡眸,平静道:“官场中都常有这种事,在军营里也算平常吧,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是……”徐清淮诧异地看着他,气地发了笑,然后猛地翻身将萧云山按在了床上,俯看着他,眸底一片幽深,却又似带着一点光亮,沉沉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要奖励我。”

反心

萧云山有些惊异地看着他, 正欲推开,却转念想到眼前之人的辛苦。他无奈地一笑,伸手揽过徐清淮的后颈,擡头吻了上去。

徐清淮在这一深吻中尝到了甘甜, 似久旱逢甘霖, 浇淋着他一腔爱意,让他不自觉地俯首。他经过大漠与沙丘, 漠白的天空中点缀着两轮红日, 灼得他周身发烫, 大汗淋漓。他听着耳边的风声与鸟鸣, 望着他身下马匹经过的无尽疆域, 像是惊醒的大地起伏着将他送往天际。绿洲中央澄澈的湖泊如爱人的眼睛, 碧波蕩漾地浇灌着他,诱惑着他伸出舌尖舔舐解渴。

他害怕失去眼前之人, 却又为本该在寰宇之上的乐师感到不甘。他落于峡谷中, 进退两难,因被谷风吸引着而面露难色, 在萧云山的耳边喘息着笑道:“松一松……”

萧云山紧抓着救命稻草,断断续续地呻吟着, 面上的潮红掺杂着汗与泪泛滥开来。他像是怕丢失什麽一样死也不肯放手, 没有意识地呢吶着:“不……不松。”

欲即是夺取。两人的手指紧紧交握,几乎嵌入彼此的血肉。

微风吹拂着窗棂, 柳絮般的落雪缓缓飞扬。四更之时, 徐清淮已经为那熟睡的人清洗干净,将人搂在怀里, 指尖轻轻挽着萧云山的头发,不知在想什麽。

忽闻咚咚两声敲门, 温南立在门口轻咳道:“侯爷,军报。”

徐清淮披上大氅,踏出门去,而后轻声关了门,将温南叫去远处。

温南看见了徐清淮唇角的血色,顿时一怔,抿嘴不语。徐清淮只是用舌尖抵了抵,若无其事地接了温南手中的军报,而后眸底骤然一片阴暗,闭眼喘了一口气,道:“北岐突袭了沙崧营,他竟敢骗我。将他们都叫起来,随我回沙州。”

他将那纸团握在掌心,转身回房中穿戴整齐,垂首看着床上的人窝在被褥里,俯身在他额间落了一吻,极轻极轻地道:“舍不得你。”

雪下了一整夜,萧云山被一股寒意惊醒,转头看向枕边,只见一片空蕩,身边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萧云山穿戴好立于窗边,感受着微凉的空气,回想着徐清淮临走时候的话语。

不知不觉,马蹄印已经在大雪里悠扬离去。

西北的风侵袭着将军的面容,墨色长发飞扬,骏马英姿,面容冷峻,与一衆将士踏踏地回了军营。徐清淮跳下马去,王卓殊急忙迎上来,道:“侯爷刚走一日,京城的传旨官员就到了,要将侯爷押送去京城!”

军靴踏着雪融化后的泥地,猛地掀帘进了主帐,王卓殊跟在一旁,接着道:“不知怎麽,北岐军队突然杀来了,尚副将带兵迎击,那传旨官员以为是侯爷的脱身之技,偏要跟过去,结果被北岐的端王给擒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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