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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臣以为,徐清淮猖狂,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因而杀了此人,嫁祸于北岐!陛下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丰隆帝刚要开口,只听御史大夫秦通道:“陛下,北岐与我朝有着世代国仇,无论抚宁侯说得是真是假,北岐突袭沙崧一役,我大昭必报,北岐也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他的话说到了关键之处,此刻最应该争论的点不是徐清淮救人真假的问题,而是如何与北岐博弈。
有人辩驳道:“我大昭有西境军!未必一定要他沙崧军!”
“夏浩瀚初任统帅,怎麽比得过抚宁侯自小带兵的历练呢!况且,沙崧两州乃是徐傅夺来的,徐清淮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它再落入北岐手里!”
“北岐人攻打大昭的目的只是沙崧两州,西境军在西州,难道我们要弃了沙崧,叫西境军北上吗!那还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沙崧军乃是徐傅养出来的虎狼之师,对战北岐更是有着多年经验,如今西北局势不稳,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那些想要用西境军排挤掉沙崧军的大人们,只怕是居心叵测,想要大昭亡国了吧!”
……
朝堂之上七嘴八舌乱作一团,但眼下的局势很明显是徐清淮的拥趸者为多,而且说得句句在理,只怕下一句话就是为沙崧军要粮食装备了,将丰隆帝吵得头疼。
这时候中书令朱景焕开口道:“既然诸位觉得抚宁侯非留不可了,那麽臣也觉得抚宁侯确实有功。况且,此次战事乃是北岐先挑起的,西境军也需历练的机会。臣以为,此乃绝佳的出师之名。”
谢裕道:“臣也以为,西境军肩负国之重任,然建军不久,缺少历练,需得有大批的军备和粮草予之。沙崧军常年驻守边疆,对于苦寒已经习以为常,况且此前那一战,只区区一万多人便将端王打回北岐境内,救回同胞,实力不容小觑,陛下不如就让他们各司其职,继续为国效力。”
其余大臣有些诧异,这就是不给沙崧军粮草军备的意思?
“陛下!”
丰隆帝扶额开口道:“沙崧军击敌于百里之外,乃国之重兵,朕赏银千两做军饷,绝不会寒了他们的心。朕也乏了,今日便议到这里吧。”说罢,他起身离去,大殿之上衆臣躬身恭送皇帝离殿,不敢多言。
下朝之后,丰隆帝在御书房内坐立难安。如今正是深冬,再过几日就是岁旦了,萧云山还没回京。前几日萧云山将密函送到他手上,说“江州铜矿被盗采,矿工被隐藏身份往他处送铜送粮,恐怕有人在江州养兵,可见并非徐傅为之,陛下可留意身边之人,切莫轻信他人谗言,勿回此信。”
丰隆帝担忧萧云山的状况,遣飞鸽传书。
夜里,影卫带着一只鸽子踏入朱景焕的房内,朱景焕拆开一看,只轻笑一声:“皇帝问臣子安否,当真是一桩趣事啊。萧云山的能耐还真是够大的,既能笼络住徐清淮和太后,又能笼络住皇帝。”
他将这密函塞了回去,转头将鸽子放了,深夜见了兵部左侍郎,道:“侍郎与皇后青梅竹马这些年,如今的位置也算是皇后为你换来的。但圣上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可不行啊,侍郎应该去劝劝皇后,笼络住圣上的心才能诞下皇子,她才能当上太后,侍郎才能平步青云。”
“下官与皇后虽然是旧相识,但不过是家里人的交情罢了,下官只是一介臣子,怎麽能劝得了皇后呢。”
朱景焕淡淡一笑,直言道:“本官在圣上身边二十余年,对圣上极其了解。圣上自小耳根子软,别人说什麽他信什麽。倘若他的身边只有我,那我就此止步与中书令的位置已是权倾朝野,足够了,可他的身边还有萧云山,我这位置如何坐得安稳呢。我若是不安稳了,侍郎与皇后还能安稳吗?”
朱景焕将两人的私情握在手心里,以此才能控制住皇后与整个夏家,包括夏浩瀚和西境军。他接着道:“圣上对萧云山有意,萧云山便会利用此意为徐清淮谋好处,徐文两家不倒,咱们再无出头之日,那夏浩瀚在西州还想回京城吗?”
“那……下官听中书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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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山与江天禄告别之后便离开了江州,白鸽自头顶飞过,落于他住过房间的窗棂外,“咕咕”几声响,突然被几粒麦粒打在了脑袋上,扑腾着撞向笼子。
徐清淮若有所思地盯着它,神思已经不知飞往何处,居垚在帐外听见了声音,急忙掀帘飞奔过来,拿下挂在杆上的鸟笼,心疼地抱在怀里,道:“侯爷这是干什麽呢?”
徐清淮思绪忽然被拉了回来,并未回答他,将头扭去一旁写军报。居垚自讨没趣,撇撇嘴出去了,逗着笼中的鸽子,遇见了往这赶来的尚青云与王卓殊两人,拉着王卓殊就问:“侯爷这几日是怎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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