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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是在晋国境内起兵, 却占领了南楚三城,同样对楚国造成了威胁。
南楚兵力不足, 又逢内乱;正如三月之前节节败退,即便有晋帝的承诺,雍徽元在处理完国内乱政收拢权柄之前都不会主动招惹他们。
雍徽元是聪明人, 自是明白此时晋帝给他们再多的承诺, 结果都有可能只是一纸空文。
而这个送上门来的南楚信使, 就正好可以充当给楚国皇帝传递信息的角色。
作为楚国使团的信使, 他弄丢了使者送回楚国的信,理应要从别的地方弥补回来。
“若与楚国谈判,明瑛愿担此任。”
叶溦尚有犹豫, 就说明日再和大家商议此事。
明瑛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也并不急于一时。
从帐中出来, 却看见薛崇渊还站在月影中,只在他从帐中出来时猛然擡起头, 抿着唇欲言又止。
“我们谈谈吧?”明瑛蹙眉,便问道。
“阿瑛,我……”薛崇渊很艰难地开囗,然后侧过身询问明瑛要不要过去他的营帐。
明瑛摇摇头,说还是在这里谈吧。
薛崇渊曾经想要将他绑走,他不放心和薛崇渊同处。
事到如今,薛崇渊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再说些什麽,只是不知所措地跟着明瑛走到营帐后。
明瑛仰头望着星星,星罗棋布的繁星迷离闪烁。
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和南楚谈判之事也要及早处理,他们才能掌握先机。
“阿瑛,其实我,前世之事并非我的本意。”薛崇渊只觉得口干舌燥,便结结巴巴地开口,“我以为二哥想要将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害怕你要离开我。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和方……”提到方蔚筠,薛崇渊就停顿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一生一世。阿瑛,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明瑛冷眼旁观着他的诉说,心里毫无波澜。
等到薛崇渊说完,他才漠然地开口:“前世之事不必再提,说说现在的事吧。”
“现在?”薛崇渊愣住。
“你若要出兵绵山,无异于自寻死路。”明瑛抚着藏在袖中的匕首,也在思索着是否要趁此机会先将薛崇渊杀死,省得他自己去送去还要赔上全军覆没。
薛崇渊却似乎误解了他的话,猛然擡头惊喜的望向明瑛,随后便连忙点头:“阿瑛,我都听你的。”
明瑛暗自掐了一下虎口,才没有被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quot许是我方才未曾说清楚。前世之事不谈,你我素味平生,我本不欲多言;只是绵山地势险峻,你死在绵山也就罢了,莫要牵连旁人。quot
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耐心的夫子劝导倔强的学生,却让薛崇渊打了个寒颤,无故的想起北原的那位老先生。
前世明瑛七岁就被景原子带到了北原,和方蔚筠同样是在北原门下长大。
而作为前世曾与明瑛同床共枕的枕边人,直到这一刻薛崇渊才发现明瑛难得温柔的笑容下藏着刀子,和方蔚筠相似的笑里藏刀。
他望着明瑛,许久才低声道:“是我,思虑不周。”
“昨日恩怨种种,皆已烟消云散。所有人都将身家性命押注于此,宁东侯,你也不愿在事成之前兵败如山倒吧?”明瑛神色未变;倒是薛崇渊看起来犹犹豫豫的样子,又或许是听见明瑛唤他为宁东侯对他的刺激很大,最终也只是不情不愿地点头:“我明白,叶溦是你选的人,现在我不会杀了他。但是,阿瑛,我也不会放弃争夺天下的。”
明瑛只是想要先稳住薛崇渊,至少现在不希望大事未成先败于内斗。
至于往后,天下鹿死谁手,便各凭本事了。
现在他只想要寻得一个能和方蔚筠相抗衡的明主。
目光从薛崇渊身上越过,看见远处从黑夜中走出来的方蔚筠,明瑛不由的浮起几分情真意切的轻笑。
“阿瑛。”见到明瑛作势要走,薛崇渊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明瑛仍在望着朝他走过来的方蔚筠,而薛崇渊也回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在看见方蔚筠时也冷下脸。
方才和明瑛独处时有多麽欢喜,如今就有多麽失落。
他还紧紧抓着明瑛的手腕,好似这样就能挽留住明瑛。
方蔚筠已是走到薛崇渊面前,也带了几分怒意:“宁东侯,还望你自重。”
即便不看明瑛,薛崇渊都能想象到他们此刻是如何的眉目传情,方蔚筠又是如何的得意洋洋。
他有再多的不甘心,如今也是无可奈何。
quot阿瑛。quot薛崇渊的语气多了几分哀求,他不知道此刻他想要的是什麽,只是希翼的望着明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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