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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我大哥现在怎麽了?”明瑛问他。
“叶将军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方蔚筠不想再刺激到他,就只是低声说道,然后宽慰着他,“你放心,咱们大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见方蔚筠的话,明瑛就心里有数了。
方蔚筠说是陈源叛变。
这陈源便是北城派来和他们彙合接应的将军。原本他们是要在绵山北麓设下埋伏,败退的晋军必然会从绵山北麓的山谷撤退,他们便能在北麓将晋军的残部一网打尽。
没想到陈源突然叛变,先一步在山谷埋伏下兵马,在明珩带兵抵达绵山北麓后,就遭遇了陈源兵马的伏击。
等到他们发现明珩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回来后,便寻到绵山北麓。
山谷里都是断肢残骸,但是没有找到明珩的尸首。
不过山谷再往前就是断壁悬崖和下面的峡谷江流,他们也在断崖和江流下面发现了面目全非的尸体。
即便现在还没有找到明珩的尸体,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明瑛记不得陈源这个人是谁,不过从此事看来,只怕北城那边还是出了问题。
没想到他们千防万防,不但没能防住陈昌叛变,还搭上了明珩的性命。
“不过你们不是临阳吗?你怎麽回樾州了?”明瑛就问。
“暂时休战了。”方蔚筠告诉他,“鑒于北城那边的情况……”他并不太想多提北城那边的事,顿了一下才转而说道,“晋帝派人过来,说想要与我们议和。”
“议和?”明瑛只觉得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他们可是反叛军,这如何能议和?晋帝甘愿让他们占着江东,然后等到双方休整生息后继续开战,就像和楚国的百年之战。
算起来百年前楚国的开国皇帝也是反晋南渡割据一方的。
这倒像是晋帝的作为。
第40章 第40章
看见明瑛又昏睡过去了, 方蔚筠拿起帕子轻轻擦着他额上的冷汗。
从屋里出来,迎面就遇见了薛崇渊。
“阿瑛怎麽样了?”薛崇渊很担忧地问。
“不太好。”方蔚筠也不愿和薛崇渊多说,便只是说道, “不过就不劳宁东侯挂心了。”
只是薛崇渊一如既往的了解明瑛的性格:“阿瑛醒来后, 是不是就问你明珩的事?”
方蔚筠满脸警惕的望着他:“你要说什麽?”
“你从来没有赢过我。我只是输给了明琂,而你也同样赢不了。”薛崇渊说。
方蔚筠在心里骂他有病, 然后默默后退了一步:“明珩的死,和你没关系吧?”
薛崇渊说没有。
方蔚筠将信将疑。
他愿意相信薛崇渊和此事无关, 只是因为这次是明珩的队伍出事了。
若有一个这样绝妙的机会摆在面前, 薛崇渊一定会用来对付叶溦,甚至是明琂, 而非前世早死和他无冤无仇的明珩。
但他不忌于以最恶的想法来揣测薛崇渊。
就像现在, 薛崇渊还试图来挑拨离间他和明瑛的关系。
“那让我进去看看阿瑛吧。”薛崇渊退而求其次地提出道。
方蔚筠心里不愿意。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稳定住明瑛的病情,如有必要他还要离开樾州一趟, 而他也没有办法像防贼一样防着薛崇渊。
好不容易将薛崇渊应付走,回到屋里后,方蔚筠陷入无限的纠结和沉思。
他到底应该怎麽做?
明瑛不安的蹙起眉, 好似坠入了可怕的噩梦之中。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黑暗的无间地狱, 看见无数鬼怪在群魔乱舞着, 想要将他拖入更深的地狱。
然而再定眼一看, 那些魑魅魍魉却都变成了薛崇渊的模样。
猩红的天,是鲜血染红的云。
血肉模糊的人踩着森森白骨,远处的山是白骨堆叠起的山, 近处的河流是鲜血流淌的河流。
顶着薛崇渊的面容的鬼魅笑起来,露出血盆大口。
他不知逃了多久, 那些鬼魅终于不见了。
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在这个永远都逃不出去的炼狱拼命逃着。
从噩梦中醒来, 明瑛感觉到胸口很闷,就像喘不过气一样。
他用双手捂住胸口,努力想要呼吸。
便有人扶着他坐起来,轻轻抚着他的后背,让他能呼吸得顺畅一些。
他不知道身边的是何人,只是下意识低低唤了一声师兄。
随即而来的就是剧烈的咳嗽,还有鲜血从指缝淌出来。
明瑛睁着眼,也只能看见遮蔽在眼前的茫茫血雾。
身边的人似乎贴在他的耳边说着什麽,但他只能听见耳边嗡嗡作响,折磨得他痛苦不已。
在那一次短暂的清醒后,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明瑛的病情快速的恶化,在漫长的昏迷和醒来后不间断的咳血中,他的身体也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快速枯萎凋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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