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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最多也就是三日。
接到定襄密报后,叶沅当即也整军待发。
明瑛则让人先将此事密告前线。
到次日晚间,起锅做饭后,叶沅就领着援兵出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只有到永安城破的那一刻才知道鹿死谁手。
在桓晏看来,此次江东已是将所有的兵力都堆垒在永安城下。
只要桓晏能破这局,就是不世的护国救驾之功,无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是拥兵上殿权倾朝野,都是理所应当的。
又是一夜雨,滴滴答答的雨声让人更觉得彷徨。
被云和雨遮住的天幕,就像无数黑云堆压到城楼之上,就连被雨湿的军旗都被吞噬得不见影蹤。
雨水落下的声音,就像军鼓声又急又猛。
桌上的灯芯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明瑛坐在布图前太过入神,听到声响才回头发愣的望向爆开火花的灯芯,然后起身走到桌边将灯芯燃完的一截剪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这个时候桓晏带着骑兵应该已经抵达永安了。
但他却并不是晋帝所以为救兵,而只是来分一杯羹的而已。
永安久攻不下,现在桓晏进京也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只需要给桓晏留下一个很小的破绽,就可以引永安的守城官上当;而他们也可以接着稍微松懈的机会,一举攻下永安城。
所以桓晏并不是黄雀,而是主动送过来的诱饵而已。
他将这个时间算得死死的。
密报无误,桓晏也只是主动入了这个局。
这场雨下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才终于东方吐白。
溪林城的守兵到城楼上巡逻,突然看见远处出现一支轻骑。
守兵立刻将此事禀报给许冶,而那支轻骑也加快了进程。
“是梁将军!是梁将军……”
不知是谁突然认出来。
于是城楼上开始欢呼起来。
领头的梁霈扬鞭策马,到城楼下就举起鞭绳。
“永安大捷!”
溪林城上的人只听见这句话。
待梁霈一行进城后,攻破永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溪林。
从两年前的深冬于云州起兵,到如今攻入永安,总算是暂告一段落。
梁霈传回捷报后,也细说了这一战的险况。
桓晏率领八百骑兵抵达永安城后,和江东军在永安城下大战后,江东军就佯败退后;而在永安开城门迎桓晏一行进城时,叶沅带着援军杀到。
桓晏也差点被卷土重来的江东军击杀。
永安城中的守将在发现桓晏只带了八百骑兵,便认为受到了欺骗,但也只得捏着鼻子迎他们进城。
在江东军继续围城的当晚,永安北门突然大开。
桓晏的骑兵拥着一队人马从城中出来,试图强行破开围城的江东军出来;早有準备的江东军举起盾牌,在盾牌后面的弓箭手对着他们放箭。
“狗皇帝在乱军中被变乱的士兵杀死了。”说到这话时,梁霈还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明瑛不在乎晋帝是怎麽死的,只要晋帝死了就好。
晋帝死了,也就能掐灭桓晏的谋算。
至于是在乱军中被变乱的士兵杀死的,还是被乱箭射死的,或者被趁乱想要夺权的宗室朝臣杀死的,这些都不重要。
“桓晏呢?”他想了想就问。
“跑了。”梁霈顿了一下,才很是不甘地说道,“跑回西北老巢了。”
明瑛心中暗叹可惜了。
桓晏跑了,就算这次他没有挟持到晋帝,但也阻止不了他必然会起兵和他们对垒的事实。
并且桓晏还可以打着自己是晋国忠臣的旗号,再在晋国宗室之中扶持一人作为旗帜,他便是忠心耿耿的晋之贤臣。
梁霈说,黎修敬已经带兵去追击桓晏了。
但桓晏一行离开京城后便犹如鱼入大海,想要阻截便难了。
况且现在还有一个陈昌在北边虎视眈眈着。
他们攻进了京城,也许陈昌这个墙头草便要蠢蠢欲动起来了。
待到永安暂定后,他们才陆续进到永安城。
深秋时节,纵使是往日繁华的永安街头,也有了落叶萧瑟之意。
秋风吹过,扫卷落叶。
也让他们平白打了个寒颤。
这次胜利让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即便还有桓晏、陈昌之流和南边的楚国依然在虎视眈眈着,也并不妨碍他们想要品尝胜利的果实。
如今晋帝已死,国都破亡,在江东军攻打进来的时候,大部分朝臣都顺势归顺了。
还剩下一部分没有被晋帝带走的王子公主和宗室,为防后患,现在都被关起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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