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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离开,安利亚走到窗边,看着入秋后就阴雨连绵的天空,突然道:“她有话要对他说?”
这个他,说的是许知言。
米勒正在整理宗谱纹章院的资料,闻言默然不语。他知道的,所以才没跟上。
温妮莎确实有话要说。
刚走出宗座神殿,她就让韦恩去找奥德里维奇红衣主教,“最近我老是做些怪梦,从前不影响生活,到圣城后却像是病了。”
说话间,她双眉微蹙,眉宇间隐约透着一丝忧虑之色,“韦恩,帮我一个忙,记住并转告我说的梦,我有预感它不简单。只有你说的话主教大人才不会怀疑。”
许知言走在他们身边,还没明白为什麽只同意让他跟出来的时候,温妮莎就忽然转头看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先知,你也做过这样的梦吗?”
许知言摇头了,怪梦是做过,不过不是她这种,“为什麽这麽问?”
但是很奇怪,温妮莎没有回答他,而是忽然给他说了自己在来圣城路上听到的一个趣闻:最近有守夜人看到,异域的亡灵们在一个神秘男子的带领下,跪地拜月祈祷。
嗯?
为什麽要特地给他说这个?
许知言一头雾水,不过他确实听说过亡灵拜月这事,也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想了想,他问道:“难道那个男的是更雨之子?”
原着中的巫师组织七棱会曾经做过类似的事,孤身一人,还不惧亡灵……难不成是安利亚之前说的更雨之子现世了?
他只是随意一问,韦恩和温妮莎听了之后却都惊讶看他,因为:“绝对不会有那种事的,更雨之子只能是女性。”
韦恩说完,也善意提醒许知言不要轻易提起这个词,并偷偷瞄了一眼身后路过的神父们,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后松了口气。
在禁巫最严重的某段时期,有人只是无意中提起镜湖相关就被起诉到宗教法庭,落了个亵渎罪名,“先知,这些话题比较敏感,大家心领神会就好了。”
正常做事时的韦恩还是挺正常的,尤其是被喜欢的人拜托之后,他正常得让许知言都害怕。
韦恩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眼底带着不理解之色,“最近,萨斐斯王国又开始处理那些逃到荒地的萨满师了。”
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稀罕事,当镜湖成为废墟,各国的萨满师们就成了猎巫最大的受害者。
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逃往边境,甚至在条件恶劣的无人区生存,却仍然不得安生,被抓到就是种种非人对待。
温妮莎同样不理解这种行为,她觉得窒息,现在的大陆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氛,女巫死了,带来的恐惧和阴影却从没有消失:
“他们又不是巫师,也没有犯下罪孽,甚至七月战争期间还主动协助,有必要这麽赶尽杀……”
她话没有说完,对面的韦恩就微微摇头,示意她小心隔墙有耳。
温妮莎便闭上嘴了,可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有时候,就连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
送走温妮莎,回到圣议殿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许知言还没进门,往日面对各种突发情况都从容不迫的米勒和安利亚却一反常态,两人皱眉沖出圣议殿大门,见到他了,二话不说就一左一右架走了他。
安利亚说:“紧急情况,什麽都别问,先走就是。”
米勒说:“老师,做好心理準备,神佑骑士出事了。”
见他们脸色都难看到不行,许知言心中一紧。
一路无话,三人急匆匆来到目的地——教皇寝殿。
从前,是中了诅咒的教皇躺在那座金字塔床上,现在上面躺着的人却换了一个。
此刻殿内的人并不多,不足十人。
许知言粗略扫了一眼,看到的都是圣殿团长这样的熟面庞,剩下的几位也都是圣殿团长信任的心腹骑士长。
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能信得过的伙伴,只是此刻这些伙伴都是一副神情晦暗的悲伤脸庞。
自圣议殿一事过后,许知言还是第一次见到神佑骑士,让他不解的是,为什麽神佑骑士会睡在教皇的床上?而且衆人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但是这份不解在走上阶梯尽头,终于看到床上憔悴消瘦的神佑骑士后,就再也顾不上了。
许知言脚步停在原地,看着那株花叶一色、从神佑骑士膝盖上血肉中茂盛长出的血红玫瑰,愣了,“这……这是什麽时候的事?”
身旁的圣殿团长扭过头去,强忍悲伤地答道:“从三天前就开始了,三天内,发芽,扎根,长叶,开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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