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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撑起身子,神佑骑士呆呆望着自己再也无法站立的双腿,很久都没回过神来。
对于一个骑士来说,下身残废就等于失去价值。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今天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他看着窗外的湛蓝晴空,心儿已经飘走了,总感觉恍如隔世,好像很久都没出去走走了。
他没注意到,床边有个人其实一直在装睡,因为想知道他最真实的想法。
那安慰衆人的勉强笑容背后,藏着的应该是一颗痛苦脆弱的心髒,可他总是那麽为别人着想,从不在衆人面前露出半点悲观的神色。
看着神佑骑士出神的侧脸,床边的教皇想了想,便在神佑骑士的惊呼声中将他轻轻抱起,然后绕过床前睡得七零八落的衆骑士,一路下了金字塔,径直向着殿外走去。
教皇和神佑骑士一样高,但看着比神佑骑士瘦弱,然而这力气却不小,抱着个人走下金字塔也脸不红心不跳。
和他相反,他怀中的神佑骑士已然脸颊微微泛红,正不知所措地抓着他的肩膀。
正在塔底写记录的安利亚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什麽都没说,淡定喝了一口冷掉的红茶后,便低头继续写记录去了。
他什麽都没看见。
教皇带着神佑骑士去了中庭的空中花园,那里正是茶花繁茂之时:红山茶热烈,白山茶淡雅,一只碧绿如玉的条螽正趴在叶子之上,好奇打量着走上来的这两人。
“陛下,怎麽能让您做这种粗活……”神佑骑士其实很惶恐,在神殿的时候,好说歹说才让教皇找来了一辆轮椅,就这样推着他前进。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逾越了,并深感自责。
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当好友成为至高无上的教皇后,他就谨记着不能越级逾越,恪守一名守护骑士的职责,不能让好友落下话柄被人拿捏。
教皇却是平静低头望他,“你知道的,其实我不喜欢你这麽称呼我,以前也说过的,只有你我的时候就别管那些繁琐的礼节了,还是说,你不愿提起我的旧名?”
“怎麽会,我怎麽敢……”神佑骑士莫名语塞,不过安静片刻后,还是小声叫出了那个名字:“……阿洛伊斯大人。”
他还是在自责着的,毕竟水妖的事全都因他而起。
可刚这麽想,教皇就指着空中花园中最大的那棵山茶树,“你看,它快要开花了。”
那棵山茶树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种下的,那时天真无邪,什麽都不懂,只是偷听到修女们说在空中花园种下的东西能保佑最重要的人,于是便心有灵犀,一起在深夜偷溜出来,共同埋下了这颗种子。
如今这麽多年过去,彼此想保护的重要之人从没变过,教皇也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沉睡跟你无关,你不用自责的。”
神佑骑士怔怔看向那些茶树花苞,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
他的那份愧疚显而易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简单化解的。
教皇为他善良的心灵暗叹,这也是他在自己心中独一无二的原因,“而且能替你承受湖中女妖的诅咒,其实我很庆幸。”
因为如此,神佑骑士就不会被诅咒了。
可这话更让神佑骑士惶恐,“可万一您再也醒不过来了怎麽办?”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教皇望着因开始吸血又娇豔了不少的血玫瑰,双手不自觉紧握到指节泛白。
他的话是真心话:“就像如果是你中了诅咒,我也一定会救你一样。”
他们都是对方的唯一,也随时能为对方献上这条命。
但是很可惜,教皇的话也不知道传达没有,因为神佑骑士又睡了过去。当血玫瑰开始吸血,宿主就会陷入沉睡。
不远处,来空中花园找人的许知言和米勒正好旁观到了这一幕。
许知言惊讶捂嘴,“啊,原来他们是这个关系啊……”
不过青梅竹马、王与骑士两个元素加在一起,嗯,确实基到不行。
好的,他理解了,怪不得这两人睡一床也没人在意,原来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不过,让米勒提前接触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好……?
为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发展,许知言刚想转移话题,身旁一直安静观望着的米勒却突然擡头看他,并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老师,你是怎麽看待他们这层关系的?”
米勒居然会对这方面的事有兴趣?
许知言很惊讶,不过又一想,米勒已经进入青春期了,也该是时候了,顿时觉得很合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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