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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怕这些银子不够,还像个主意。”祁广道,“俺今儿又伐了些竹筒和松木皮回来,一会儿饭后辛苦主人家同俺一起,再做出些松油蜡烛来,留一部分过冬使,另一部分拿到市场上去卖。”
“可以。”隋宁远道,“苍蝇腿也是腿,咱们这松油蜡烛耐烧易燃,比寻常的红烛粗了好几倍,一根能卖两文钱,咱们多做些,做出一百根来,也就一两银子了。”
说做就做,饭后,隋宁远和祁广马不停蹄,一个搓线绳,另一个熬蜡油,劈开竹筒,这回祁广扛回来的竹子长且多,都砍完,数一数,能有一百五十个竹筒。
蜡油倒是没有那麽多,最后勉强灌出八十多根,剩下的竹筒全部收好,两人琢磨着过几日再做一道,先把这八十根拿出去换了钱使。
做完竹筒,隋宁远撑着腰倒在床上,体力已经吃不消,他这几天在拿又硬又冰的蒲团上坐或跪,两个膝盖都青紫一片,小腿更是疼得要命。
祁广刷锅收拾的功夫,他拎起裤腿,小心查看腿上的淤青。
祁广一回头,就看见他主人家白净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跪出来的痕迹,放别人身上倒也没事,只是他这主人家身娇肉贵,细皮嫩肉的,这麽一点印字便尤其显眼。
“嘶。”隋宁远伸手碰了碰,疼得轻吸气。
祁广赶忙再次掀开锅盖,重新热了一锅水,拿了手巾过来再热水里泡热泡湿,拧干叠成块,走到隋宁远身边。
“来,主人家。”他按下隋宁远的两条腿,将那手巾小心翼翼敷在上头。
“多谢。”隋宁远舒服地闭了闭眼睛,“这天地下没有比你心思更细的了。”
祁广也不邀功,将那手巾贴上后,搓热了自己的手掌,小心拿过隋宁远的小腿,用最轻柔的力气,一点点推揉着。
“嗯——”隋宁远舒服地轻声喘息。
他本是无心,这声动静却听得祁广不大对劲,他只觉得身上发热,手里握着隋宁远的小腿好似是种冒犯和亵渎,他于是不大敢看,闭上眼睛,故作镇静的继续给他揉着。
有些事情祁广总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男人在少年时期总是会对女人如玉如脂的皮肤有着许多幻想,过去村子里还有那变态流氓扒人家墙角,偷看女眷沐浴,叫人抓住好一顿毒打,但那些故事,大多都存在男女之间。
可祁广总觉得,这股火气好似不需要女子,就凭隋宁远也能同样带给他,隋宁远在他面前沐浴更衣,露出半边肩膀时,祁广都不敢看他。
他有时候干活的间隙自己也会琢磨,苦于没读过书,琢磨不出什麽大道理,最后只归结于是他这主人家长相实在貌美,所以迷了他的心智去。
再有就是,祁广开始思考自个儿是不是真的朝成熟的男人更迈进一步,脑子里也开始想些叫人不好意思的龌龊事。
“吃些蜜饯。”隋宁远又把碗推了推。
祁广拿了一个放在口中,他从前没有这样的零嘴,杏子价贵,撒上这糖粉更贵,平常哪里舍得买来当零嘴吃。
隋宁远累得犯困,轻声道:“我睡了,你辛苦,蜜饯你喜欢就全吃了,等再有,我再给你拿回来。”
祁广轻声应他,拉起被子,吹灭桌上的蜡烛。
他拿过桌上装蜜饯的碗,碗里面还剩下十个左右,祁广想了想,最后找了张油纸将剩下的包起来,存在柜子里。
这东西不怕放坏,既然是好东西,那还是先留着,等什麽时候富裕了再吃。
至于隋宁远食盒里头那些糕点,容易放坏的便留着早上马上吃,不容易坏的,像是桃酥这类,便照样存起来,日子总归是精打细算出来的。
临睡前,祁广盘点了一番他们俩剩下的吃食,豆角干还有,土豆豆腐已经吃完了,周老汉家的又送过一次,酸菜和红薯粉条也还多。
柜子里,零嘴存着些杏干和松子,糕点存着四个枣泥糕,五块桃酥,还有五仁饼三张,这些都可以慢慢的吃。
一日相安无事后,隋宁远同李巧说了声,空一天没去隋宅,早上便同祁广拿上全部细软,将那做好的松油蜡烛捆好,等到周寿赶着牛车到庄子门口时,装车上车,一同朝着阳城县出发。
赶大集人多,好多又都是外乡来的生面孔,隋宁远倒是不担心祁广被认出来,反而开心他们二人终于能一同上一次街。
“周寿,家里还有些聊顺斋的糕点,今儿晚上你拿去带给你娘吃。”隋宁远坐在牛车后头,对赶车的周寿道。
“不必了,主人家你自己留着吃,那东西可是金贵。”周寿道。
自从上次表明身份后,祁广在周寿面前也不刻意叫隋宁远阿兄,而是继续称呼主人家,可能是这个叫法意外符合隋宁远的气质,周寿让他带着,竟也这麽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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