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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宁远额角发疼。
那小孩也看过来,见到窗边的隋宁远,大眼睛滴溜溜转转,一下就认出这人是谁来,立马喊道:“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你是她家里头的人?”茶楼掌柜狐疑看过来。
隋宁远无奈道:“你这小孩,你哪里认识我!”
那小孩就一句话来回喊:“我认得,我认得,我认得。”
李巧担忧地看着隋宁远出头,说道:“隋公子真认识这小孩不成?”
“一面之缘。”隋宁远眯起眼睛,上回他第一次见这小孩就觉得眼熟,现在看还是觉得眼熟,总觉得这鼻子眼睛他在另一张脸上见过。
“既然如此。”那茶楼掌柜扔下小孩,大步朝隋宁远走来,“这小孩撬坏了我的锁,还闹了我这店里的生意,光是还钱还不够,你还得赔钱,我不多收你的,锁头也就二十文钱,耽误生意算你三十文,一共五十文,拿钱,我立刻放这小孩走。”
掌柜擡着下巴,一脸洋洋得意,得理不饶人,他本来也没亏什麽,这小孩刚朝柜台伸手就被他抓住了,本就一文钱没少,在这大闹这一通,纯粹就为了坑这小孩家里人一笔。
他看面前这公子生得贵气,临风窗下,一派从容,跟旁人就不同,看着就不像是在乎钱的主儿,心想这回摊上个大头来,更是不想轻易收场。
隋宁远很认真地瞧着他,想都没想:“不,你随意处置吧,我没钱。”
掌柜差点栽个跟头。
“你没钱?”掌柜吹胡子瞪眼,“你这一身狐皮,你说你没钱?”
“狐皮也不当银子使,我没钱。”隋宁远坐下,“你继续吧,我喝我的茶。”
“你这人...”掌柜揪着小孩的领子,不放弃,继续威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带这小孩报官去?”
“去。”隋宁远点头,手指着茶壶,“去之前让你家小二给我添点水来,再有,你家这茶沫实在是次,来年清明雨后换一批好茶吧,喝着涩舌头。”
掌柜的懵了,小孩也懵了,连喊他都忘了,茶楼的各位同样不明所以。
怎的,刚才还路见不平一声吼,一听说要赔银子了,立刻缩头乌龟似的不干了?
李巧等了半晌,小声问:“隋公子,我还以为你要救这小孩子,怎的又不在乎了。”
隋宁远不以为意:“我出言救她,只是觉得这掌柜不该私自惩罚孩子,还用那样狠绝的方式,但偷钱就是偷钱了,去报官也没问题,我何必多事管。”
“再者说了。”隋宁远眉目随意一挑,目光从掌柜身上收回来,说道:“报官麻烦,他不会真的去,也就是吓唬吓唬,想多要些赔偿罢了,我不愿顺他的意,就这麽放着,他看没人赔钱也就放那孩子走了。”
李巧半懂不懂,看那掌柜一脸兇相,不大相信隋宁远的话。
一盏茶的功夫,掌柜抓着小孩的胳膊都抓累了,又拎着满茶楼问了一圈,问问有没有认识的,发现都说没有,孩子也咬死了不开口,好似小哑巴似的,任由掌柜拎来拎去。
灰头土脸又瘦又小,瞧着也是可怜。
隋宁远就淡定地喝着茶,果不其然,掌柜自己个儿也觉得没意思,灰溜溜回到柜台边上,松开那孩子,不耐烦道:“滚滚滚,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收拾你。”
小孩冷不丁被扔到地上,转了个圈,半天才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爬起来,野狗似的蹿走了。
“隋公子看人看事,倒是真準。”李巧不得不佩服。
“没什麽準不準的。”隋宁远笑笑,“我是真没钱,我比那小乞丐似的孩子强不到哪里去,所以过年这些年货,还拜托你务必盯着些。”
和李巧在茶楼分别,隋宁远往医馆走,这几日有齐大夫帮他调理着,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眼神比从前好了些,从前能模模糊糊看个轮廓,现在眯起眼睛细看,能看清那麽一剎那。
齐大夫说他这眼睛和耳朵就是因为高烧不退才烧坏了,好好调养着,还是能恢複些,虽然到不了从前耳聪目明的程度,但也能不影响生活。
眼神好使了,对旁侧的感知强了不少,隋宁远走到巷子口,停下脚步。
“出来吧。”他叹气,“我都看见你了。”
他在心里数了几个数,果然,数数完了,巷子口探头探脑冒出来个小孩。
正是刚才茶楼偷钱的。
“你跟着我做什麽。”隋宁远平平淡淡道:“你上次偷我娘的贡品我就放过你了,你这次居然敢来偷钱,也就是今儿人多,若是人少时候碰上那兇神恶煞的,直接把你扣下,你家人要多少钱能把你赎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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