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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公子天生矜贵,就不是操劳的命。”隋宁远顺着齐大夫的话开个玩笑。
把那药材和药罐子一样样搬上车子,隋宁远和祁广告别齐大夫的家眷,下楼上车,牛车高,隋宁远上不去,祁广早早便等着,不消他说,这汉子双手轻松一举,就将他这主人家稳稳当当放在车上。
“阿广,你去给齐大夫结了银子吧。”隋宁远坐在车上拍拍他的肩膀,“齐大夫心眼好,只收了咱们一两银子,可我看光车上这些药材也不只这个数了,咱们也懂事些,多给一两,一共二两银子。”
“好。”祁广听话地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这几日银子大头都放在他那里,这汉子走进铺子里,见齐大夫还忙着,也没打扰,而是唤来小海,将这二两银子都给了他。
小海不知道师父跟这二人约定的诊费是多少,以为原本就是二两,于是没有推辞收下了,还跟二人热切地说了再见。
祁广这才走出来,自己坐在牛车边缘,拿了赶车的鞭子,说道:“主人家,回家了。”
“走。”隋宁远舒舒服服靠在车里,笑盈盈望着松江府热闹非凡的景色,这几日冬日豔阳,天高云淡,瞧着便身心轻松。
鞭子落下,周家的老牛哞了声,迈开步子拉着车缓缓朝着阳城县方向走,隋宁远坐在车上跟着来回晃悠,看看东看看西,最后目光仍是落回在身前这汉子的背影上。
祁广坐得比他高出一个头来,肩膀也宽,挡住前方的路,隋宁远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无论怎麽看,眼里面也只有这人宽阔的背影。
踏实稳重又牢靠的肩背,就是这麽个肩膀,背他走了很远的路,救回他的性命。
隋宁远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在祁广的肩膀上碰了碰,抚过那已经结了疤却没有好利索的伤口,动作很轻。
祁广正专心赶车,被他吓一跳,回头一看是隋宁远在摸他的肩膀,于是没了脾气,老老实实任隋宁远摸,只是耳根有些泛红,被抚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一路痒到心尖尖上。
“孙小牵如何,听话麽?”隋宁远问。
“是个能干的,昨儿帮着俺喂了大黑背和紫凤爪,今儿还帮忙看着火。”祁广道。
“看着火,你炖了什麽?”隋宁远好奇。
“棒骨,俺找周老汉家的学的,特意煲了棒骨汤,给主人家补身子。”祁广道。
“还没到家我就馋了,那我一定多吃点。”隋宁远很捧场。
有了牛车,从松江府到庄子这段路终于不是那麽漫长无边,牛车停在庄子门口时,孙小牵正蹲在地里不知道在干什麽,见到车上的隋宁远,眼睛都亮了,朝着他便招手。
“主人家。”孙小牵喊。
“你也这麽叫我。”隋宁远笑了笑,坐到车边缘,祁广将他扶下来。
“收留我,那也是我的主人家。”孙小牵不确定地跑来看他一眼,“可以吗?”
“可以。”隋宁远笑笑让她放心,又问:“你刚才在地里做什麽?”
“捉西瓜虫。”
孙小牵摊开满是泥巴的手掌,手上爬着几只瓜子仁大小的黑虫子,虫背上还有甲壳,隋宁远没準备,猝不及防一看,这玩意儿就在眼前,他嗷得叫唤一声,回身一跳,正好祁广正好站在他身后,双手一伸,便揽住隋宁远腰。
“你...捉这些干什麽?”隋宁远吓得抓着祁广的衣襟,完全没注意到自个儿正用什麽姿势抱着他。
“喂鸡,大黑背和紫凤爪不能只吃菜叶和豆糠,会下不出蛋的。”孙小牵合上手指,很认真回答。
“哦。”隋宁远咽咽口水,后知后觉自己有点夸张,一回头,祁广正低头垂眸看他,任劳任怨由他挂在身上。
“好孩子。”隋宁远讪笑着从祁广身上下来,收起他这怂样。
孙小牵被他夸了,咧嘴笑了笑,转身就跑去鸡舍喂鸡去了,临走前还喊:“阿广哥,竈台我一直看着呢,火没灭,炖的差不多了。”
“好。”祁广应了声,开始从车上卸东西。
隋宁远伸手要帮忙,被祁广拦下赶回去,他道:“主人家快进屋,外头还是风大,别再吹了着凉。”
“我还真成豆腐捏的了。”隋宁远无奈,只得甩手掌柜似的踱步进屋,一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屋内。
光是闻那香气,胃便空得发酸,迫不及待想要开饭。
祁广拎着隋宁远那一袋子一袋子的药走进屋,打开橱柜,将里头原本囤的米面都拿出来,放竈台下头,空出上层隔板,分类将隋宁远的药摆进去。
“这麽多,要吃到猴年马月去?”隋宁远绝望坐在床边,晃着双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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