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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沖动去想。

估计着他们又快回来,隋宁远起身做晚膳,下午那会他气得够呛,原本不打算做饭喂这汉子的肚子,但真到了晚膳的时间,想起他一天没吃,又舍不得了,一边不情不愿憋着股烦闷的火,一边还是老老实实掀开锅盖点火。

“今天晚上吃什麽?”沈如蓉问他,“我没什麽事,帮你吧。”

“我都琢磨不出来吃什麽了,我这天天喝那苦药,喝得舌头都大了,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隋宁远叹了口气,“你看看呢?”

“我看一眼啊。”沈如蓉蹲在竈台边上打开柜子,“家里头有红豆,不若用红豆混了大米,闷个豆饭吃吧,我再看看有什麽菜。”

“行,都听你的。”隋宁远听话地舀出一碗米,抓了半碗的红豆,放在一块淘洗,留下淘米水等着洗衣裳用,米添了水,在锅里闷煮。

“冬日里没什麽菜,茄子土豆还有尖椒,闷个地三鲜吧。”沈如蓉道,“再想就做个汤,这个时候最适合吃萝蔔炖牛肉,我记着公子家里头也有,今儿最后一天去吴老二家上工,领银子回来了,可以吃点好的。”

“便宜他,吴老二家那麽喜欢这个女婿,怎麽不给他吃牛肉,还要来吃我的。”隋宁远没忍住,气哼哼又撇了撇嘴。

沈如蓉看他都好笑。

不过隋公子还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死鸭子嘴硬的性格,嘴上说着便宜祁广,转念一想沈如蓉说的也对,干活儿这麽多天了,值得吃一顿好菜补一补气,于是拉了小牵,走到后院掀开储肉的缸子,把那二两牛肉那出来,又打开菜缸,拿出剩的白萝蔔。

回到屋里,隋宁远挽了挽袖子,“好姑娘,这好肉我可不敢造害,你教教我要怎的做,我都听你的。”

“行,先不急,肉得缓一缓。”沈如蓉同样洗了手,挽起袖子,走过来帮忙。

*

祁广和周寿两个喜滋滋从阳城县回来,手里各自拎着礼物,琢磨着一会儿怎麽送人,怎麽说话,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

离着隋宁远的庄子还有段距离,已经能远远看见烟囱外冒出一团白烟,周寿闻了闻,眼睛都亮了,对祁广道:“隋公子给你炖肉呢吧,我在这都能闻见了,好香!”

不消他说,这浓浓的肉汤气味随着北风传的十里八乡都能闻见,祁广光是闻着味儿,就已经觉得胃里饿得酸。

“看来是要犒劳你辛苦,做了顿好菜啊,隋公子对你真好。”周寿催促他,“快走,赶上吃个热乎的!”

两人加快脚程,很快就回了家,祁广在外头照着以前的习惯,人还在栅栏外面站着,先喊了句:“主人家,俺回来了。”

以往这个时候隋宁远都会热切地应一声,结果今儿也不知道怎麽,祁广都搬开栅栏自己进来了,隋宁远还是没理他,倒是沈如蓉推开里屋的门,目光在他和周寿身上扫了扫,笑道:“回来了,辛苦了。”

“沈姑娘,来,你来。”周寿猴急的招呼她,“给你看个东西。”

沈如蓉腼腆一笑,小声道:“你等我会,我拿了我的口袋来,正好就顺路回家了,也让隋公子他们吃饭。”

“好。”周寿乐颠颠等着,手里端着他买给沈如蓉的胭脂,乐得冒泡。

祁广看他一眼,倒是羡慕周寿这性格,想送个东西送得痛痛快快,倒是他自己,想了一路也不知道怎麽能大方自然的把梳头油送给隋宁远。

沈如蓉从里头取了东西出来,回头跟隋宁远和孙小牵说了再见,跟着周寿卿卿我我走了,祁广摸了摸脑袋,走进屋里,躲躲藏藏的那小盒梳头油藏在身后,又想让隋宁远看见,又不想,纠结坏了。

这汉子想的是,最好是放在显眼又不显眼的地方,让他这主人家有意无意自个儿看见,然后惊喜地问一句“这是哪儿来的”,这时候他在不经意说一句“是俺买回来的”,这大概是这汉子能想出来最委婉又不尴尬的送礼方式。

毕竟,他现在不大敢大大方方的对隋宁远好,总觉得心虚。

走进屋里,祁广看见小牵,随口问道:“今儿怎麽样?”

他习惯性问问小牵,主要是问问这一天隋宁远的身体状况,或者他们二人在家里有没有遇上什麽难事,以往小牵都会拖着音回答他,今天却瞪着眼睛,两只小手捂着嘴,朝他摇头。

“怎的了?”祁广不懂。

孙小牵还是拒绝跟他说话,又摇摇头,做了个嘴巴被封死的手势,跑开了。

祁广转过脸来,无奈放弃,对竈台边背对他的隋宁远道:“主人家,俺回来了,今天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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