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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广看着那手,有一瞬想伸手替他擦去的沖动,到底没敢。

“呀,撒了。”隋宁远放下酒杯,懒洋洋地擡起手背放在自己唇边,轻轻抿去了手背上的酒液,大概是喝酒累了,他现在目光无神,动作也慢条斯理,偏偏做出来就像个餍足添食的小猫似的,勾人得很。

祁广的眼睛有些挪不开。

隋宁远抿去了酒液,这动作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现在头脑有些沉,这麽想着也就这麽做了,一擡头才发现面前的汉子还在直勾勾的盯着他。

隋宁远何等聪明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对这汉子无意之间的撩拨太过,如果真如他的判断,这汉子跟他揣着同样心思的话。

只是既然如此,再过分也无妨。

隋公子慢条斯理地在自己唇上舔了舔,然后伸手,用食指轻轻擡着汉子的下巴,鼓励似的摸了摸,笑道:“去吧,还等什麽呢?”

祁广又盯他好一会儿,这回没再停留,一阵风似的就逃了,只留给隋宁远一个红透了的耳根脖子。

晌午已经破来了厚重的冰壳,下了网,也撒了食,这会儿正是上鱼的时刻,一群汉子站在冰面上,滑溜溜稳定身形,一起扯着渔网向上拽着,就看着那大鱼闪着琳琳波光,一条一条在网中奋力挣扎,鱼尾拍过的水花能溅起一人多高。

周寿和祁广忙上前帮忙,祁广身上憋着一股火,刚才被他那顽皮的主人家挑着下巴惹出来的,干活也格外卖力气,想要靠着这一身蛮劲儿去消除这身上的火气,虽然效果也不佳就是了。

又忙活几个时辰,上的鱼差不多了,人不能贪得无厌竭泽而渔,这道理所有村民都懂,差不多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一两条过冬后,也就不再下网,要留够了鱼来年産卵繁殖,就这样年複一年,这村子和这口大湖就这样依附着而生。

周寿家里头人多,来干活出力的人也多,所以分了足足六条鱼,他和那两个哥哥挑着扁担,一人挑了两条;而祁广这边也分了两大条,这后上来的胖头鱼更大,放在3担子里光是一条就占满一箩筐。

祁广的宽肩稳稳挑起两条,一路回到周老汉家装车,周寿说要赶着牛车送他和隋宁远回去,顺路还要送沈如蓉。

周寿道:“阿广,你先带着隋公子和小牵上车,我娘给你们和沈姑娘都带了东西,我去拿来,这鱼我也得收拾出来,分沈姑娘半条拎走,还要等一会儿呢。”

“不急。”祁广看了眼院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桌板尽数撤去,小牵和大宝二宝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的主人家应当已经喝完了酒,正在屋里躺着。

周老汉也吃多了酒,睡得正酣,隋宁远则比他好得多,还是半倚在火炕上,只穿着件里衣,而那狐皮听了祁广的话,盖了一个角在肚子上。

隋宁远的发冠已经有些散了,他也没有刻意去整理,于是任由长发披散开来,部分落在肩膀,部分又垂在手臂之间,至于隋公子本人,他正提着笔,在桌上的红纸上挥毫泼墨,写得酣畅淋漓。

祁广懂不得欣赏字,但知道这个转态的隋宁远写字比从前更加洒脱放纵,笔迹也更加豪放,他目光是散开的,微微低垂的眼睛望着手里的红纸,专注之中又有随性。

汉子默默站在门边看了会,不忍去打扰,他每回见到这样的隋宁远都会想,若不是隋高和林翠莲欺负,把这样的明珠抛在尘埃之间,就他这麽个粗野的人,上哪能碰上隋宁远这样的人。

简直是处处完美。

“你回来了?”隋宁远发现他,从红纸和黑墨之间懒懒掀起眼皮,笑道:“晌午过后又有几个乡亲拿来红纸叫我给写对联,不好让人家失望。”

“嗯。”祁广走上前,这回坐在炕边,对他道:“俺挑回来两头大鱼,俺们家里人少,这些怕是能到开春都吃不完。”

“是了。”隋宁远点头,“那鱼有个小娃娃大,光鱼头就能吃个几天。”

“都备齐了,主人家去牛车上坐吧,準备走了。”祁广道。

“嗯,好。”隋宁远撑起身子,随着动作,是浓浓的酒气。

祁广伸手拿过狐皮,想要给隋宁远披上,却看见隋宁远下炕的动作三步一晃,最后踩在炕边时身子一软,他赶忙伸出手臂,稳稳接出他主人家的腰身。

大掌贴在后腰上,一掌就能覆住整个腰身,祁广扯着隋宁远的腰带,忽然觉得醉酒的人好像是他。

第087章 手背

隋宁远倒是没大醉, 脑袋还是清醒的,只是站着有些不稳,下炕时不知踩了什麽踉跄一下, 所以才身子晃了晃,正好被汉子稳稳接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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