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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宁远对祁广和周寿道:“你们来,今儿咱们仨得一块儿做点重活。”
“怎的?”周寿精神抖擞过来。
沈如蓉见没她的事儿,坐在床边道:“我给小牵缝棉袄了。”
“你忙吧。”隋宁远应一声,拉着两个汉子到了西侧祠堂,说道:“我想着在这教大宝二宝和小牵读书写字,这好歹是个正经地方,摆上桌椅板凳环境好一些,所以咱们仨今儿得把这些碎砖碎瓦的清理出去。”
“哦,这事儿。”周寿四处看了眼,隋宁远这祠堂面积真不小,可以说光是这麽个地方就快赶上他们家的房子大,但是四处破败的厉害,尤其是天井连着屋顶的房梁都塌了,占上大半个地方。
“天井这些先不管了,咱麽几个也搬不动这顶梁柱。”隋宁远走到门边一块儿,“就这,收拾收拾就行。”
既然是好心给大宝二宝收拾个学习环境出来,周寿自然没有异议,撸起袖子,跟着祁广两人便开始擡那处散乱腐化的家具,老祠堂有不少桌椅板凳和废旧的家具,之前祁广在家修理桌子腿、封死窗户时都劈开用过一次,剩下的是实在不能用的,扔了也不心疼。
隋宁远拿了笤帚,收拾地上的碎渣,这里的砖头和瓦片都碎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于是全部清扫出去。
孙小牵收拾完了竈台,喂了鸡,便过来帮忙,这孩子一直懂事,家务事样样都会主动帮着做,端了小盆来,擦洗着地面。
就这样快到晌午,沈如蓉手里的棉袄做得差不多时,起身来看他们几个干得如何了,就见刚才还荒芜破败的进门一块儿地方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虽然说离正经学堂还差得远,但也能称得上一句“窗明几净”。
祁广搬着板凳,拿了锤子,正在敲敲打打,想给三个孩子制出个高度合适的课桌来,他和周寿平日里跟木头打交道习惯了,家里看这些个木工活都能自己动手。
沈如蓉看了一会儿,回了屋里,準备给这帮男人制一顿晌午饭吃,刚刚拿了些周老汉家给的酸菜出来要炖,翻一翻菜缸底下,竟然还翻出来一个猪耳朵。
“家里怎麽还有猪耳朵。”沈如蓉拿回来。
“唉,我都忘了,什麽时候的。”隋宁远直了直腰,看向祁广。
祁广道:“上次去阳城县赶集的时候,俺杀了年猪救了齐大夫家的孩子,那肉铺掌柜为了感谢俺,送给俺和周寿一人一只猪耳朵。”
“哎呀。”隋宁远啧啧感慨,“这些事儿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今儿晌午给吃了吧,这冻久了也不好。”沈如蓉道,“我自己呛一道辣油出来,把猪耳朵切丝,拌着吃。”
各自忙活着各自的,祁广干活时候喜欢沉思,想着下一步这活儿要怎麽干,他一直都想把隋宁远这西侧的祠堂改造利用起来,主要是想给他主人家单独盖个屋出来,总不能天天跟着竈台躺在一块儿,实在是不讲究。
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要是想把这祠堂彻底收拾出来,得请那些个专门搞营造的,人家有专门的工具,能轻而易举吊起这大柱子。
放在以前,汉子可能会着急,光是想一想这些事儿要多少银子就觉得头疼,现在倒是不烦了,因为他主人家跟他说过来日方长,什麽事儿都慢慢的,不经意之间,日子也就越来越好了。
很快三个孩子的课桌就已经摆上,隋宁远把买了的书籍学本一样一样搬过来,又给自己搬了个凳子来当讲台,这样就算準备好了。
周寿道:“我觉着我爹这主意真好,既让大宝二宝白天有地方呆,不至于在家看大人脸色担惊受怕,又让他们同隋公子念了书,隋公子这样的教书先生怕是不多得呢。”
“我也就是试试。”隋宁远笑了笑,“不过我可说好了,我这人念书的时候严厉,若是大宝二宝不听话,打手板也是会有的,你可别舍不得。”
“嗐,隋公子随意。”周寿乐了,“大宝二宝在家就没少挨揍,这些孩子都皮实,来了这就是念书的,要是不懂得珍惜机会,那就是该打。”
说着话,孙小舟从山路上来,衆人已经习惯他到来,谁也懒得去迎接他,反正都是朋友,自己开门也就进来了,孙小舟搬开栅栏,隔着院里就看见他们几个在祠堂里忙活着,索性也没进屋,抱着胳膊,有些气鼓鼓的模样。
“谁又惹你了,张二?”隋宁远问。
“可不就是他麽,一个坏消息,主人家。”孙小舟道。
“你说。”隋宁远十分平静,从前一听到隋宅里带出来的消息,就以为林翠莲是不是又想出来什麽法子来折磨他,心里一咯噔,但是现在倒是完全不怕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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