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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广看了眼,觉得这手焖子挺眼熟,但绝对不是隋宁远制的,想半天想起来,原来是吴秀秀当初给每个人发的那一份,祁广一直都没用。

“俺不戴这个。”祁广愣了愣,小心观察着隋宁远的眼睛,“这是吴秀秀给的。”

隋宁远看他那副诚惶诚恐,生怕他又因为吴秀秀吃醋生气的模样就好笑,伸手拉过汉子的手腕,把手焖子给他套上,笑道:“快省省吧,吴秀秀买的就不能戴了怎的,这个手焖子是双层有棉花的,暖和,戴上。”

“好。”大块头汉子这才老老实实戴上,攥了攥拳头。

“去吧,早些回家,今儿晚上我和沈如蓉琢磨琢磨,能做点什麽好吃的。”隋宁远朝他弯弯眼睛,拍拍汉子的肩膀。

祁广瞧看着他这主人家在他面前的笑模样,心里面痒痒,从前他最喜欢出门干活儿赚钱,今天竟然生出一份懒怠来,一想到隋宁远在家里,就不大愿意出门,就想待在家里像昨天晚上似的跟他窝在一块儿,寸步不离。

“愣什麽呢?”隋宁远歪头。

“俺。”祁广低了低头,“俺想要是白日不用出门就好了,在家同你...和小牵待在一块儿。”

“再坚持坚持,再有半个月的,咱们就能在家一直猫冬到年后呢。”隋宁远笑了笑,推了推汉子的胳膊,“去吧,晚上回来就能见到我们了。”

“好。”祁广抿着唇,犹豫一小会儿,伸手在隋宁远的肩上捏了捏,这才转身出门了。

祁广走后没多久,沈如蓉冒着风雪来了,两个脸颊冻得通红,一进来就扑倒火边上,哆哆嗦嗦;“可冻死我了。”

“你也辛苦,以后来得晚一些,别这麽天还没亮就来。”隋宁远给她打了一盆热水暖暖脸和手。

“那可不行,我在家多呆一会儿都是看着我那继父和继兄心烦,还不如早来你这。”沈如蓉扭过脸来,看见锅里还剩下米粥,问道:“你们早膳用完了?”

隋宁远坐在床边揉着眼睛,一副随时能睡过去的困倦模样,说道:“阿广和小牵用了,我还没吃,没胃口,锅里都是没动的,你吃了吧。”

“早膳还是要吃的呀。”沈如蓉道。

“不了,我原也没有用早膳的习惯,阿广今儿没盯我,你就饶了我吧,我中午再吃,我现在想睡一会儿补一补觉。”隋宁远说着已经侧过身,躺下了,扯过被子缩在里头。

“你是自己家人,我就不跟你装样子了,好困。”隋宁远闷头在被里说。

“行,睡吧。”沈如蓉看他好笑,“昨儿晚上干什麽了?”

“下雪了,我怕阿广冷,给他把帽子连夜制完了。”隋宁远扯个笑,“眼睛一直酸着,本来就是个瞎子,这下更瞎了。”

沈如蓉用热水泡着手,笑道:“我从前以为是阿广照顾你更多,现在又觉得你照顾他也不少,你们俩就这样来回来去互相惦记着,这日子过得可真甜啊。”

“羡慕吧。”隋宁远又翻个身,闭上眼睛,就沉沉的睡熟了。

*

祁广找到王志和的营造坊,当初在吴老二家见他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小老头,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的,看不出个家底儿来,结果这麽一看,居然是个挺气派的作坊。

他走进去,王志和正在训手底下的徒弟,坐在一堆木工工具之间,用模型手把手教着怎麽搭榫卯上大梁,见他进来,咧嘴笑了。

“行啊,你小子还真不嫌弃工钱少,真来了。”王致和道。

“俺想学本事。”祁广站在门边,肩膀挡住屋内的光亮。

“想学就行。”王志和分开徒弟,站起身,顺手从门边抓来一个铁铲,“我这活儿多也辛苦,但都是真本事,不怕你学,就怕你不学,踏踏实实留下来做工,以后给人建工盖小房的活儿都能接,目光长远点。”

“好。”祁广点头跟在他身后。

“院里有沙和石灰,你自己研究研究多少水,多少干料,混混看比例。”王志和把铲子扔给他,“先把入门的琢磨明白。”

“俺知道了。”祁广什麽也不多问,他是个踏踏实实的性子,既然王志和答应要教他,那就老老实实跟着学就得了。

王志和也不管他,回身继续跟他那些个徒弟说话,手里头扯着些个複杂的图样,祁广悄悄看了眼,知道那些个图样才是真家伙,估摸着得是营造坊几代单传的本事。

晌午他就一直在这琢磨,上回王志和手底下的徒弟当着他的面和过一次泥浆,看起来简单,好像只是把沙石混了水,搅拌就完事儿,放到自己这却不尽然,不是水多了就是水少了,但是比例只要是差一点,这砖头绝对就抹不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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