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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宁远托着下巴听他说,看见这汉子学了点东西兴高采烈地模样,跟着欢喜得很,不住点头夸赞,他越夸祁广就越骄傲,到后来话都多了些。
祁广这模样,像极了孙小牵每日忙不叠要给孙小舟展示背书一样,孔雀开屏,可骄傲坏了。
“那就多学些,手艺傍身,将来用处可大呢。”隋宁远伸手从汉子嘴角摘下一个饼渣,笑得温柔。
“俺肯定好好学。”祁广一口咬掉半个饼,狼吞虎咽下去,才擡头道:“王志和说了这东西熟能生巧,反正营造坊里面活多,俺就多干一些呗,就当练习了,俺要是真能学来这个自己上梁盖房的本事,将来买了砖,俺就把这个祠堂改一改。”
“怎麽改?”隋宁远来了兴致。
祁广看着他主人家亮亮的眸子,抹了抹嘴,说道:“祠堂中央塌了的天井全都清出去,地面和那几个称重的梁柱不动,借着柱围几间砖房出来,给主人家一间自己的屋,给小牵也有个住的地方,再扩一扩,主人家想要个读书写字的地方也有,粮仓和柴房也能盖呢。”
“阿广哥,我也能有个屋?”孙小牵笑得像只小太阳。
“哎呦,那可真是住得好,都快赶上隋宅那麽大了。”隋宁远想想就美。
汉子饮下红豆汤,说道:“这些一时半会还实现不了,俺知道,但是俺想着,起码这半年能把主人家和小牵的盖出来,分开睡都方便些。”
“阿广哥,你太能干了!”孙小牵手里的饼都不香了,满脸崇拜看着祁广。
“好。”隋宁远听着汉子给自己定的目标,就觉得跟这人过日子是真踏实,不会好高骛远,也不会向他说大话画大饼。
“对了,明儿你下工回来,能不能在阳城县给我买些红纸来。”隋宁远道。
“能。”祁广听他的话就是点头,然后才看向他,有些疑惑。
“写对联那种,今儿我想起来了,咱们年前不是还要去赶集一次吗,空手去也没必要,你买点红纸来,我多写些对联,拿出去卖得了。”隋宁远思索一番,说道:“一副我就卖五文钱,这总不高了,写个五十幅,也有一两半银子了。”
“我再算算啊。”隋宁远仰起头来算着,“这几日咱们都没花银子,还是那麽多,抛弃给棺材铺的欠账,还剩下十两银子,加上我这一两半,就有十一两半。”
“俺在王志和那也是有工钱的,虽然不多,但是干到年前,五两上下。”祁广道。
“那就是十六两半啦。”隋宁远算出答案,笑了,“我突然觉着咱们这日子还真是挺富裕呢。”
“是好。”祁广点头,他从来都特别同意满足,现在每天吃饱穿暖,兜里还这麽多的银子,对于这老实汉子来说已经是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了。
用过完善,隋宁远嫌身上黏糊糊的难受,于是去洗澡沐浴一番,出来时头发上还滴着水,小牵已经睡了,他嫌身上还湿着,也就只穿了件精薄的衣裳,有些懒懒地从浴桶里出来。
祁广拿着擦头发的手巾,起身递给他。
隋宁远看他一眼,打个呵欠:“累了,你帮我好不好?”
“啊,哦,好。”祁广不大敢看他这主人家,隋宁远自己估计也没意识到,他出来时衣裳根本就没穿好,衣襟两侧敞开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锁骨和脖子都在外头,祁广一边怕他冷,一边又觉得这白玉一样的皮肤生得真是好看。
玉琢的人儿。
隋宁远盘腿上了床,祁广一回生二回熟,像昨儿一样,同样坐在床边,隋宁远向后一靠,就能窝在他怀里,隋宁远这回也干脆不靠了,直接向后一躺,两人你不言我不语,但都有默契。
他们好像都挺喜欢这个姿势。
祁广拿着手巾给隋宁远一下下擦着头发,隋宁远枕在他的肩膀上,扯过杯子舒舒服服盖着身上取暖,顺手从桌边取了一翻看。
“庸俗啊。”隋宁远看了一会儿,书盖着脸,啧啧感慨。
“怎呢?”祁广压下音量,静夜里陪他聊天。
“看这书名我还以为是什麽新奇故事呢,闹来闹去还是才子佳人那点子事儿,什麽闺中小姐多美多美啦,然后突然遇到个男人就私定终身啦,到这里必定是家里头反对啦,最后在丫鬟撮合下私定终身啦。”隋宁远说了一串,仰面躺在祁广怀里眨眨眼,皱着鼻子,“俗!太俗!”
屋里光线暗,隋宁远已经基本仰面躺在祁广大腿上,祁广低下头时正是一片阴影,看不太清隋宁远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皱起的鼻尖和抿起的唇角,觉得灵动又可爱。
汉子继续擦着头发,想了想道:“俺老家有些故事,讲给主人家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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