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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俺一直抱着。”祁广低下头,像是安慰主人的大犬,用鼻尖碰了碰隋宁远的脸侧,碰过耳朵上那只小巧的柳叶耳夹。

“你别松开我。”隋宁远抓着他的衣裳转过脸,在他怀中累得快要睡着,萎靡不振地道:“好多人都要害我,阿广,娘亲走了,我只信得过你。”

“俺永远都不松开。”汉子心一软,浓眉紧锁,恨不得把一颗滚烫的心掏出来双手送给隋宁远,让他看看,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人对他谋求算计,他祁广永远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隋宁远身边。

隋宁远不再说话了,在他怀中缩成小小一团,瘦得可怜。

祁广知道今儿这仪式是得提前结束了,隋宁远现在需要休息,调整心情,想到这,他才顾不上什麽对神仙不敬,大手抱着隋宁远,便踹开小屋的门。

“你们要去哪儿?”老道望着日头,慌张道:“还没到时辰呢,隋公子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完了。”

“让开。”祁广冷岑岑,“俺主人家需要休息,俺要带他回家。”

“唉——”老道还要拦,却被汉子的宽肩撞开,最后拦也拦不住,索性百姓都散的差不多,虽然还没到时辰,但也无人再来他这小庙祭拜香火,无奈摆摆手,随他们去了。

汉子抱着隋宁远找到周寿和沈如蓉,二人趁着热闹在带着大宝二宝在阳城县玩了一天,此时刚刚赶着牛车回到小庙外头。

“隋公子这是...”周寿惊了惊。

沈如蓉心细如发,瞧着隋宁远状态不佳,趴在祁广怀里一言不发,用眼神示意周寿不要再问下去,又管教了大宝二宝,拉上小牵,几人一路无言地往家里走。

隋宁远不愿擡头,不愿面对现实,这一路上就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祁广时不时低头看他一眼,或是用手掌抚着他的额头安慰。

就这麽无言的回了家,沈如蓉担忧地道:“看隋公子这状态,今晚你们俩应当是没有精神照顾小牵了,我带她回我家住吧,明早再来。”

“多谢你了。”祁广抱着隋宁远下了牛车,不再多说,推门进屋,将隋宁远放在床上。

他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紧闭双眼,睫毛上却总是挂着湿漉漉的一滴滴泪珠,等到挂不住,便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主人家。”祁广在他耳边唤了声。

隋宁远没有答应他,枕在枕头上,蜷缩着身子。

“衣裳换下来擦擦脸再睡,俺伺候你。”祁广道。

隋宁远没有说可或不可,祁广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咬咬牙,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上隋宁远胸前,解开那里的系带,一件件褪下他身上的仙袍,最后只剩下一件里衣,隋宁远冷得缩了缩。

祁广连忙拿过被子,替他盖上,这才换个位置,坐在床边,极尽可能认真地摆弄他那複杂的发冠,生怕扯到一根头发,折腾得后背都是汗,终于把发冠摘下,披散开隋宁远这一头长发。

烧了水,投了帕子,隋宁远已经睁开眼睛,眼皮微肿的瞧着他。

“擦擦脸。”祁广道。

“嗯。”隋宁远没有精神,坐起身,靠在他肩膀上,自己也不动。

祁广扶着他在怀里,笨拙无比的用帕子抹过隋宁远的脸,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仔细,至少比平时自己擦脸时温柔得多,隋宁远还是在第二下的时候按下他的手,苍白的笑了笑:“擦地也不带这麽擦的,糙汉子。”

祁广抱歉地看着他。

隋宁远垂下眼,从他手里拿过帕子,自己擦了脸,卸了妆,失了腮红露出原本的脸色,毫无血色,憔悴的脸上只有眼圈高肿。

“晚膳我不想吃了,我睡一会儿,你顾着自己。”隋宁远把帕子还给他,扯了扯被子,将自个儿缩在床上,背过身去。

祁广拿着帕子,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若是从前,他不敢不听隋宁远的话,他主人家说了要休息,他肯定麻利地滚远一些,一声不吭让他睡着。

但现在,也不知道是脑袋开了窍还是怎的,这笨汉子一琢磨,觉着隋宁远如此脆弱伤心的节骨眼,他不能就这麽抛下他一个人在这独自难过。

这回他不能听话。

祁广转身关了门,屋内一片黑暗,他也没有忙着点蜡烛,摸黑脱了自己身上的棉袄,轻手轻脚地坐在隋宁远床边。

“主人家。”他唤了一声。

“嗯?”隋宁远果然没睡着,吸了吸鼻子应他。

“你...”祁广大概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提了一口气,问道:“需不需要俺抱着你睡?”

隋宁远不说话了,很长时间里,祁广想了许多个可能,担心他这话是不是过于冒犯,是不是让隋宁远觉着莫名其妙,是不是太过冒进显得失礼,是不是超过了他和主人家这层身份不妥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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