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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隋宁远曾经自己一个人在隋宅住着, 又搬来乡下,好似独立得很, 现在的隋宁远是一天离不开汉子, 跟只小尾巴似的总在他身后。

祁广将孙小牵之前睡觉的那个棺材从屋里搬出去了,找了干草蒙上, 省得下了雪,雪又化了后将这好木头泡烂了,虽然说晦气是晦气,但这棺材还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不能糟蹋了。

“阿广,我好无聊。”隋宁远两腿晃悠着,手里剥着栗子。

祁广回过头,就见他主人家穿得暖和,脸红扑扑地缩成个毛团子,怀里揣着小广和栗子,目光怔怔地瞧着他。

“主人家看看书?”祁广提议。

“不要。”隋宁远把栗子举起来,“都看完了,背都背下来了,也懒得再去阳城县换点新的来看,来,吃栗子。”

汉子随手摘下方才做活的手焖子,擦了擦脸上棉袄闷出的汗,走到隋宁远身边,低头从他手指尖咬走了栗子。

隋宁远笑了笑,又把小广往腿上抱了抱,说道:“沈如蓉和周寿虽然日日来咱们这见面,但是年夜饭总是要各回各家的,不会陪着咱们俩吃,所以咱们可以想一想,今年除夕,咱们俩吃什麽?”

“两个人吃年夜饭是冷清了些。”隋宁远又低头给小广剥了一个栗子,放手心里喂着,“就咱们俩,以后多少年估计也这样。”

祁广点了点头,小声道:“俺不觉着冷清,挺好的。”

“从前过年时,隋宅早早就要置办上,闹闹哄哄一帮人,还要跟着隋高和娘亲出去拜访来拜访去,总觉得又忙又乱,还没怎麽着呢,年就过完了。”隋宁远搓搓小广的狗头,笑笑,“现在想想那样的日子我原也不愿过,来来回回都没几个知心的人,何必呢,还得假笑着应承。”

“俺从前也是。”祁广叹了口气,低头搬着棺材,说话呼出一团团白气,“跟着大舅家过年,看他们一家热闹亲密,俺却总是个外姓人,插不进话,心里不好受。”

“你现在不是了,你在自己家过年了。”隋宁远朝他笑起,脸颊更圆红了些,“今年就算是你第一回在自己家吃年夜饭过除夕守岁,咱们得大操大办一下,我想着家里食材多,又是冬日,咱们吃顿火锅如何?”

“菜缸里头有鱼和猪。”祁广道。

“嗯,咱们还有些山蘑菇,用水泡开了熬个菌子汤,然后便往里头涮菜呗。”隋宁远仰起头,“家里头还有豆腐,有白菜,有山芋,冬瓜,都能煮了吃。”

“好。”祁广当然依着他。

隋宁远低头一笑:“之前我从我娘的供桌上带回来一坛酒,那酒一闻就知道是好酒,你和你营造坊的师兄弟喝了那麽多次,还没跟我喝过一次,反正在家无事,咱们喝点呗?”

汉子一听到“酒”,倏地想起上回喝多了回家的囧事,虽然他到现在也想不起来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但从第二日搂着隋宁远睡醒来看,指定是没干什麽好事。

从那次以后,他知道自己酒量差,每次出去就只喝一小杯,绝不贪嘴。

“怕你喝醉了?”隋宁远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眼能看穿似的。

“俺...”祁广擡手抓了抓发丝,“主人家老能看透俺。”

隋宁远转过脸去笑了半晌,一直笑到汉子做完了在外头的活,一脸窘迫地拉过他的手腕,拎着小广,一块儿回屋。

在家没什麽事儿,隋宁远就得给自己找事儿,要不真是閑的发慌,他现在每天最多的时间就是看着汉子宽阔的背影在他面前忙活来忙活去。

祁广从营造坊学了本事回来,这修缮的手艺比从前精进不少,因此得了空,将从前随意用木条钉死的窗户都拆了,在院中敲敲打打半日,竟然全都修好了,推开关上顺滑无比,这样冬日里嫌屋里闷,也可以偶尔开开窗户透风,不必非得开门。

西侧的祠堂静下来收拾收拾,还是能翻出不少东西变废为宝,那倒塌的柱子原本地下为了防潮防蛀用铁皮围了一层,祁广将那一层铁皮拆下来,给隋宁远围了一个类似齐大夫家那样冬日取暖的围炉,比上回制来熬药的围炉要大上许多,这样冬日里可以摆在床边腿边取暖使。

至于隋宁远,上回李巧送来的布头还剩下不少,棉花也有,他閑着也是閑着,给小广裁了一身小衣裳穿,小广一只小狗崽子,身上穿着跟祁广的棉袄一个颜色同款棉袄,每天晃着尾巴跟在汉子身后。

隋宁远每回看到那个画面都想笑。

过了几日,沈如蓉和周寿忙完各自家中的事儿,一块儿来隋宁远这串门,他们到时,隋宁远还在睡着,小广就趴在他床边,一听到脚步声,虽然一只狗还没个耗子大,已经站起来龇牙咧嘴,嗷嗷就要护着隋宁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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