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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生气都有可能的。
这回去以后,还真得好好哄一哄。
“屋外风寒,要不隋公子进——”徐新知话音未落,方才还跟他疏离客气的隋宁远突然扬起笑容,眸光明媚,朝着街口使劲挥手。
“阿广!”隋宁远像是只雪天灵动的小鹿,垫了垫脚,也不管徐新知,拎起衣摆,跑下台阶,扑倒远处回来的汉子怀里。
“阿广。”隋宁远靠在汉子怀里,“你去哪儿了呀,我出来都没瞧见你。”
祁广低了低头,笑得很腼腆,从怀里小心掏出来个热乎乎的油纸。
“俺去找荷叶糯米糕了,走了两条街,还真碰上一家,买了好些。”祁广把油纸递到隋宁远手里,“还热乎着,拿着暖暖手。”
隋宁远捧着这沉甸甸的物件,好似捧着汉子一颗灼热的心。
“阿广。”隋宁远轻声在他耳边,“你不生气吧?”
“不生气。”祁广睫毛敛了敛,宽肩挡住全部风雪,低头看着怀里的隋宁远,小声道,“俺不会跟俺媳妇儿生气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隋宁远扬起笑,“我方才还担心我没顾好你,让你多心了。”
“俺没那麽小心眼。”祁广咬了咬唇,瞥了眼台阶上的徐新知,嘟嘟囔囔道,“俺就是真较劲,也只会和他较劲,怎麽可能兇俺自己家的媳妇儿。”
“嘿嘿。”隋宁远揽住他的胳膊,像是从前跟莫北姑撒娇那样,贴在他胳膊上,“阿广,肚子饿。”
“走,吃春饼去。”祁广揽着他的腰,“仔细地滑。”
方才告过别,隋宁远也就没有再回头跟徐新知再客套一番,只是他大概知道,一直到他和祁广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这位奇怪的徐公子始终站在门边,目送着他们二人。
这春饼是福三推荐祁广来吃的,祁广吃过一次觉得美味无比,一直惦记着要带隋宁远来,终于如了愿,两人点了春饼和几道菜,叫店小二打了热乎乎的黄米粥来,一人两碗下肚,身上也暖和了,心情也好多了。
吃饱喝足,一共花了半两银子,桌上还剩下些菜和饼,隋宁远都叫小二用油纸包了带走。
“答应给小广的,得给他带回去。”隋宁远笑笑,“不然小狗崽子一上午没人陪着,要伤心了。”
“它都不叫小狗崽了,已经长大不少了。”祁广低声道,“也就你老拿它当个长不大的崽子。”
“多大也是小崽子嘛。”隋宁远擡起下巴。
赶着风雪再次下大之前,隋宁远和祁广回了家,刚一进门,正脱着身上的狐皮,隋宁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阿广,咱们今儿原本出去是要做什麽的?”他问。
祁广帮他叠着大氅,说道:“是要去书坊换书看。”
“书呢?”隋宁远转过身,两手一摊。
祁广眨眨眼:“好似落在书坊,压根就没拿。”
“啊——”隋宁远自己笑了,坐在床边,“怎麽原本有办的事儿给忘了,算了算了,那些书不要就不要了,本来也看得旧得不行,咱们就当专程出门给小广带菜回来,还有专程买一次糯米糕吧。”
祁广将糯米糕切成好入口的小条,旁边撒了些糖,摆在桌上给隋宁远吃,而隋宁远则惦记他的小崽子,把带回来的菜热了热,倒进小广的狗盆里,蹲在旁边看它吃得狼吞虎咽,直摇尾巴。
“是长大了。”隋宁远拍拍他的肚子,“过去还没个鞋面高,现在站起来小肚皮都能离地了。”
祁广回身时,就看见隋宁远温柔地哄着小广,他停了停,看着这幅画面,心里面终于觉得踏实了些;不管徐新知那边怎麽样,起码他的主人家就在他面前,看得见摸得着,隋公子在外,金贵,浑身上下闪光发亮,受人喜欢都是应当的;回了家,关上门,跟他热着炕头,烧着暖竈,就是他一人的媳妇儿。
祁广不希望隋宁远蹉跎无光,他本来就该优秀,就该被人看得见,被人喜欢;这老实汉子只是揣着一点点愿望,希望不管隋宁远飞到多高,跟多少人往来相处,回头还能看得见他,就足够了。
隋宁远专心抓着小广的耳朵在手里玩,身后忽然贴上来厚重的温度,他本就蹲得摇摇欲坠,这回更是直接摔进祁广的怀里,眨眨眼的功夫,汉子已经轻而易举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不撒手。
隋宁远反应很快,笑了笑,伸手搂住汉子的脖子。
“怎的了?”他道。
“想亲媳妇儿。”祁广道。
隋宁远捧着他的脸,这人心思藏不住,现在就他们俩也不必要再装,他知道祁广今儿还是受了挺大的委屈,此刻这只大犬失魂落魄,得要人哄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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