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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广叹了口气,点点头,这一刻,他又只是个传话的。
车马离开庄子,祁广望着这些丰厚的赠礼,刚刚被隋宁远哄好的心情再次低落,他也说不準自己在矫情什麽,只是觉得,相比之下,他能给隋宁远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前阵子他还欣喜地觉着,自己将这矜贵的主人家养的不错,现在对比一看,徐新知这才叫锦衣玉食的往这送,而跟着他,隋宁远还是逢年过节才能下一顿馆子。
真没用啊。
隋宁远醒来时,看到屋里这一堆礼盒,还觉得头脑发懵,问了祁广才知道,是徐新知送来的见面礼。
这些东西对家大业大的徐新知来说自然不算是个事,只是过于热情,让隋宁远不知道该如何承接这个人情,可是送来都送来了,也不好再给退回去。
“收着吧,回头若是徐新知再有求于我,想让我帮着看看字,或是一同赏玩些什麽,我跟着去就是了,也不算是不还他的人情。”隋宁远道。
祁广应了一声,将聊顺斋的糕点收起来,转过身时,看着隋宁远坐在桌子边吃着荷叶糯米糕,眸中暗了暗。
这糯米糕的价值和聊顺斋的价值自然是不能比的。
汉子不知道,隋宁远此时的想法却是跟他完全相反,隋公子人精似的人,清楚知晓徐新知对他绝非感兴趣那麽简单,这麽殷勤的送礼,怕不是还藏了别的心思。
只是于隋宁远来说,他现在已经有了祁广,无论旁人送什麽千金万金的东西都不能动摇他半分,聊顺斋的糕点再好,他又不想吃,他就想吃一顿糯米糕而已,他喜欢雪中送炭的温情,而非是徐新知这样的锦上添花。
他琢磨着,若是将来徐新知还要有下一步的表示,那他一定要尽快拒绝,免得夜长梦多,也伤了人家的心。
翻过天来,周寿自己一个人来了庄子。
“沈如蓉今儿怎麽没同你块儿?”隋宁远问。
“她在家绣喜被,今儿一上午就和她娘去松江府挑料了,现在还没回呢。”周寿笑了笑,“我自己在家也是閑得无聊,正巧我娘叫我给你们拿些卤豆腐来,我就过来了,找你们说说话。”
“多谢阿婆。”隋宁远坐在床沿,正翻书,说道,“阿广又在祠堂忙活收拾呢,你去寻他吧,顺带把这小狗崽子也带去玩儿,在家都闷坏了。”
“好。”周寿一把抱过小崽子,朝着西侧祠堂去。
“阿广,做什麽呢?”他问。
“俺收拾收拾,一点点将废料清出去。”祁广抹了抹脑门的汗珠。
周寿四处看看,过年之前这祠堂里头堆放满满的废物好多都已经被祁广清理干净,尤其是那些碎砖和瓦片,扔出去后,整个地方显得宽敞不少。
“你这活儿干的真利索,等哪天这个塌了的天篷清理干净,腾出来一大片地方,你和隋公子可以攒攒银子,再盖两进屋子出来。”周寿道。
祁广点头:“俺也是这麽想的,原先那屋就当做厨房,不再改动竈台和烟囱,在这给俺主人家独立盖个屋子出来,后面,再盖个猪圈和鸡舍,前头还可以留个前厅出来,以后你和沈如蓉来,也不必都坐在床上。”
“有时候真羡慕你俩这庄子,破是破,但胜在地方大。”周寿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不像是我家,屁大点地方住了多少口人,在家都抹不开身。”
“周老汉还没张罗分家?”祁广好奇,“你快娶媳妇了。”
“别提了,我爹倒是张罗了,可是我那两对儿哥哥嫂嫂总是不满意,家里恨不得一根鸡毛都得称重来分,谁也不肯让谁多占了便宜,这不,家里今儿刚吵了架,就因为家里那头青牛和牛车分给谁,两个嫂嫂差点没把对方头发薅掉。”
祁广不知该如何劝了,好在周寿也是个神经大条的,摆摆手道:“罢了,反正我爹答应我,娶沈如蓉进门之前肯定能分了家去,我反正不争不抢的,随他们去吧。”
祁广正收拾着地上被雨泡了的木地板,拿了个铁片往外翘着,听见周寿这话,想到了什麽,顿了顿,磕磕巴巴道:“周寿...俺问你个事儿。”
“你说。”周寿看着他。
“你...你要成亲了。”祁广问出口就后悔,抓耳挠腮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如何说。
“你何时这麽磨叽了?”周寿乐了。
“唉。”祁广重重叹气,起身走到祠堂边上,关了门,将隋宁远隔在另一侧,他主人家正在专心看书,倒是没关注他们俩这边。
“俺想问...”祁广又抓了抓自己脑后,压低声音,“那些事儿...嗯,你会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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