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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去回话吧,你明儿再来,我是不会再开门的,多几次也就好了。”隋宁远起身干脆利索地送客,关上屋门。
祁广又从外头挑着柴火回来,鼓鼓地在背上背了一大捆,看着得有几十斤,够用好长一段日子。
隋宁远连忙帮他卸下来,拿了自己的帕子来给汉子擦脸上的汗。
“今儿怎麽砍回来这麽多,不怕累着。”隋宁远笑道。
“俺明儿...”祁广喘了口气,咕咚灌下去一碗水,接着道:“就要回营造坊去了,年前与师父约着,到日子就回去,年后破土动工的事情多,拖不得。”
“那是得回,你师父待咱们不错呢,别让他失望。”隋宁远拉着他进屋,帮汉子脱着身上的棉袄。
他正专心解开系带,腰叫面前的大犬扑食似的搂住,重心不稳,扑倒汉子怀里。
“媳妇儿。”祁广嘟囔着。
“哎呀你先脱了衣裳行不行,从外头回来多少灰。”隋宁远嘴上这麽说着,却还是笑着乖乖给他抱。
“俺想一直在家猫着。”祁广下巴蹭着他的颈窝,“俺不想大早晨就从家里出去,一天见不着媳妇儿。”
“你这样子还真跟刚娶完媳妇儿不思进取的那些年轻小伙儿似的。”隋宁远摸着他的肩,“乖些,你每日才去营造坊几个时辰,刨去路上的功夫,眨个眼就过完了,咱们也不是长久不见,怕什麽。”
祁广又哼唧了声,搂他更紧了。
“俺离不开俺媳妇儿。”汉子低头靠在他胸口。
说着话呢,小广自己在地上玩了会儿尾巴,觉得无聊,巴巴地又跑过来找隋宁远,小狗头蹭着隋宁远的裤腿,呜呜叫唤。
隋宁远低头看了眼,会心一笑,这大广和小广真是一模一样的,那麽一盏茶的功夫离开他都得想。
“好阿广,我在家还等着你养呢,是不是?”隋宁远亲着汉子的额头。
“说得是,俺得养媳妇儿。”祁广瞧着被哄好了些,支起身子,在隋宁远侧脸重重一亲,下巴上有些刚冒出来的小胡茬蹭着皮肤,麻麻痒痒,“俺好好的干活儿,多干活儿,把俺媳妇儿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声音低了低,又有些委屈:“反正,不能输给徐新知。”
“嗯?”他后一句隋宁远没听清。
阳城县冬日漫长,所以过年的习俗要特殊些,旁的地方正月十五后这年就算是完,但在这要一直拖拉到正月三十,诸位见面时才终于不再提一句过年好。
雪小了些,但偶尔还是会下一两场,就在这样懒散悠閑的氛围中,阳城县恢複往日的繁茂,贩夫走卒,渔樵耕读从各自猫冬的暖窝里出来,各司其职。
沈如蓉忙着和周寿成亲的布置,不像之前几日能每日都来,隋宁远也就随她去,沈如蓉不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家翻翻书,将家里收拾一番。
隋宁远近日来养成了个一个习惯,每日都会绕着庄子的栅栏一圈走路锻炼,尝试着不扶任何东西,用他那条瘸腿受力走路,主要是为了看看祁广每天坚持给他按摩的效果。
别说,齐大夫神通广大,虽然他现在还走不远,最多走上个四五圈就觉得疼了要歇息,但是相比从前,连步子都稳当多了。
他看着自己瘸腿一日一日比从前有力量,兴奋又满足,愈发觉得他家这汉子对他真是好,要是没有祁广每日的坚持,哪有他的今日。
这日,祁广去营造坊不在家中,隋宁远在院子里走着,小广穿着它的小棉袄走在他前面,小尾巴一甩一甩。
“小广。”隋宁远看着它的背影,乐出声来,“你是不是又胖了小狗崽子,怎麽瞧着比从前高壮了这麽多?”
小广正是立耳的时期,昨天晚上祁广找了两根木条回来,用绳子给它绑上了,帮着它立起来,现在从后头看,两只耳朵高高耸着,滑稽可爱。
隋宁远看着这小狗崽子就高兴,朝他扬扬下巴,“去,跑跑吧,不许追鸡。”
小广嗷一声,撒丫子一下子窜出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狗刨的印子。
隋宁远从屋后又绕了一圈,再次回到屋前,擡眼望了望天,眯起眼睛,他现在眼神比从前好了许多,原先无论看什麽都像是蒙着一层窗户纸,非要特别充足的光线才能看清,现在病好多了,渐渐喝着药养着身子,那种不适感觉已经消失,视野宽敞亮堂。
他远远见到山头上一架车马,倒也不是他突然练就了千里眼,主要是那辆马车实在是金碧辉煌,足足用两匹马拉着,穿梭在林间,没有什麽比这个更显眼。
转眼,高头大马停在庄子前头,从鼻腔发出嗡鸣嘶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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