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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隋宁远小心在山路上行走, 稍显艰难, 抿了抿唇道:“俺也寻思着, 像周寿那样买了驴车牛车的来, 免得你走的辛苦。”

“那可都是大牲口,咱们俩暂时没地方养呢。”隋宁远却不在乎,“无事呀,我左右都是要用这条瘸腿锻炼,多走一走, 腿上也有劲儿呢。”

就这麽到了阳城县,祁广先将隋宁远送到了南溪楼前头,徐新知竟已经在门外等候着隋宁远,看得出来,他真是生怕隋公子反悔不来。

隋宁远不觉得有什麽, 倒是剩下这两个男人, 一见面空气中仿佛都带着一层火花闪电,徐新知那向来笑容满面的脸色在看到祁广时便倏地拉了下来, 而祁广, 这老实汉子也阴沉着脸,紧紧搀扶着隋宁远不松手。

“一路走来的?”徐新知率先扯了个笑, 问道。

“嗯。”隋宁远点头,“我们两个一块儿做个伴,也不远。”

“雪天难行,不若以后我叫车马去庄子门口接接隋公子吧。”徐新知抿唇一笑,“祁广,是吧,你若是也要来阳城县,我也可以一块儿接送着。”

祁广咬了咬牙,嘴角绷得紧紧的。

他方才还在说着,家里头养个牲口都养不起,现在徐新知竟然开口就能每日派马车来接送,相比之下,祁广觉着自己真是输得太多,也太难看了些。

徐新知看见他这幅样子,便生出些明显的得意来。

“阿广。”隋宁远的声儿打断祁广的思绪,汉子连忙回神看向他,收回目光中的戾气和失落。

隋宁远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土豆,笑了笑塞在祁广手里:“这个你拿着,去营造坊吃了,路上暖手,到了垫肚子,今儿完了我就在南溪楼等你,你来接我。”

隋宁远说完,擡起手捧着汉子的脸搓了搓,也不避着徐新知,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温柔道:“去吧阿广,你也路上小心些。”

这回换成徐新知紧咬着牙,不说话了。

祁广搂了搂隋宁远,恋恋不舍看了眼他的媳妇儿,这才跟隋宁远挥手告别,朝着营造坊去了。

当然,分别时,他和徐新知还是一副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的眼色,互相对望。

祁广到营造坊时,脸色仍不佳,这份阴郁明显到几位师兄弟一眼便瞧了出来。

门钉笑道:“怎麽了阿广,这是跟你家那口子吵架了?”

“啊,没有。”祁广回神,“俺跟俺媳妇儿不吵架。”

“那这是怎的了,今儿你这脸可比锅底还黑啊。”门钉又道。

祁广也不好说,也找不出个理由,只好揉揉眼,装作昨天夜里没睡好的样子。

他四处看看,问道:“福二和福三呢?”

“他们俩去砖厂拉砖去了,之前南门外那户人家要盖凉屋的琉璃彩砖制好了,拉回来咱们就可以动工了。”门钉道。

门墩正在一旁拿支尺,说道:“这次的活儿大,要砖也要的多,这订货的钱都是咱营造坊自己掏的腰包,得赶紧干完结算银子,不然咱们都快开不了张了。”

“这不急,砌墙盖屋对咱们来说几天的事儿。”门钉满不在乎,“昨儿师父还说呢,这回南门那户结算了银子,不算成本应当能有三百两还多,拿来给咱们加餐呢。”

福大一听要加餐,乐呵呵搓着手。

祁广听他们说了会儿,惦记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便又去忙活开了。

这段时间在营造坊呆着,祁广愈发确定,一开始王志和叫他过来,恐怕真是看上他干活儿这个狠劲儿,喜欢他肯卖力气,但是真没想着真教他点什麽真本事,毕竟这营造坊里稍微动些脑子,旁人学不来的手艺,都握在门钉和门墩手里。

尤其是门墩,应当是学得最好,他就往大梁下头一站,擡头打眼那麽一瞧,多少丈粗细的木头,多少个环多少个扣,用什麽样的榫什麽样的卯,全然在脑海中。

祁广打心眼里佩服他,跟着这帮师兄弟忙活的时候也没閑着,他在旁边时常也跟着动一动脑袋,凡是多留心个为什麽,碰上不会的便拿去请教师兄,渐渐地,他倒是也摸出些门道来,现在若是问问他这建造营造上的事,有时候还能说出一两句来。

所以王志和便愈发的喜欢他,最近总将他带在身边,时不时提点些深奥的本事,也经常交给祁广些难一些的活儿来做。

就比如,南门这户后院设计的这个琉璃砖的凉屋,该用多少的砖叠个什麽样的形,才能又省时省力,又结实耐用,这就得思考和设计一番,祁广近日来就在忙活着这个,跟门钉门墩一块儿。

不多时,门外头回来两个人,正是福二和福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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