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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意想看看这掌柜的来头投其所好,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隋宁远道。
他和徐新知这边聊着,不久,徐新知的小厮从外头进来,弯腰在他们二人耳边道:“掌柜的,打听出来了。”
徐新知先跟隋宁远解释:“我叫他去打听隋高的动向了,都说他请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助阵,我倒好奇是谁。”
小厮道:“隋高确实请了个人,此事为真,但那人我们都不认识,问了才知道,是隋高花大价钱从北疆请来的闻香师,专门帮他做生意的。”
他说完,隋宁远和徐新知同时冷笑,暗骂一声蠢货。
如今隋宅已经到了这种艰难境地,隋高要做的,应该是尽快砍断那些赚不来钱的産业,少些牵绊,把精力都放在成熟的铺面上好好经营以待来日,谁知这人竟能蠢到这种地步,非但不知道收手,还花大钱欲插足全新的行当,这在生意里可是犯了大忌,隋高不亏本谁亏本。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徐新知瞥了一眼隋宁远,凑到他耳边嘀咕,“我一直好奇你娘亲莫北姑到底是看上这人哪点?”
“我也不知道。”隋宁远摇头叹气,“不过倒也能猜上一猜,当年我娘亲一个人流落到阳城县,举目无亲时碰上了隋高,那时两人也不过守着一个小铺面紧紧巴巴过日子,相互依偎着,日久生情也难免,区别只在于之后人心变化了。”
“说得是。”徐新知颔首,“穷时情比金坚,富时夫妻离心,感情只有在绝境时才真。”
徐新知这人虽然总给人种办事没谱的错觉,但毕竟读书多,见识广,有时候跟隋宁远也能说上一两句金句,隋宁远细细琢磨着他的话,倒是想到了他和那笨汉子。
他们二人不也是在彼此走投无路,最困难落魄时遇见的麽,如此说来,他这故事的开端和莫北姑遇上隋高也没有什麽不同。
但是话又说回来,隋宁远始终相信祁广,相信这老实汉子绝对不是下一个隋高,天天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眼睛里除了隋宁远再无旁人的汉子,又有什麽歪心思呢?
他们家的汉子,若真是那拜高踩低的人,早在吴老二拿银子请他去上门做婿时就抛下隋宁远不要了,哪里还会哄着他,陪着他到今天。
所以这世上相似的故事千千万,区别只在于个人的选择。
到了约定时辰,那归元阁的掌柜才来,此人架子真是不小,非要等到各位掌柜到齐了他才姗姗来迟,算是仗着本事,吃定了各位。
隋宁远远远就瞧见隋高带着他那新聘来的闻香师,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徐新知道:“隋高不聪明啊,他早知道你这儿子有这闻香的本事,把你留住,你们隋家早就能分这香料生意的一杯羹,还用等到今天?”
“他才不愿意承认我的优秀。”隋宁远无所谓抿了一口茶放下,“他这人没用的自尊太多,本事又小,小肚鸡肠的人,若是承认了我优秀,他就等同于承认我娘莫北姑教子有方,他那麽痛恨我娘事事比他强,怎麽可能再承认这一点。”
徐新知乐了半晌:“是没用的自尊太多了,我若是能娶到如你母亲那样能干的一位夫人,我真就专心做我的甩手掌柜万事不愁了,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儿。”
隋宁远没再与他插科打诨,说这些没用的话来,他已经开始在心中準备起说辞,一会儿要跟归元阁掌柜介绍自家生意,说话做事,待人接物,都是一门学问,最好不出差错。
所有人落座后,隋宁远才悄悄看了一眼归元阁的掌柜,那掌柜的岁数约莫三十岁出头,面容饱满年轻,风度翩翩,气质斐然,虽从北疆来,倒是生得一副汉人相貌,眉眼高挺乌黑,目光凛然。
隋宁远的视线在他眉眼中浅浅停顿,兀自愣住,总觉得特别眼熟,与此同时,那归元阁的掌柜也同样看向他,同样也明显地愣了愣,直到两人对上视线,有些尴尬,才各自分开了眼。
隋宁远心底奇怪,正琢磨,徐新知凑过来:“你觉不觉得,那归元阁的掌柜和你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
他这麽一提醒,隋宁远忽地恍然大悟,方才那怪异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们俩眉眼相似,他瞧着那掌柜,总有自己照镜子的错觉,才觉得眼熟。
“是啊,好奇怪。”隋宁远皱起眉。
此时只当是个小插曲,该谈的事儿还得谈,几家掌柜各自起身介绍起自家的生意和谈判条件,那北疆掌柜全程淡淡,一有空目光就往隋宁远身上瞥。
瞥得他有些心慌。
等到隋宁远帮着徐新知谈完了利害,在那北疆掌柜面前多说了几句话,那打量就更甚了起来,甚至隐隐透着些兴奋,看得隋宁远是一头雾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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