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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阿奴...确实没骗他。
真是健硕。
这也过于健硕了些!
只见隋宁远熟稔地扑进那汉子怀里,汉子一手拎着铁锄头,另一只手轻轻松松用臂膀一夹,就将隋宁远整个搂在怀里,甚至还能举着抱起来,舅舅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麽看来,他家小阿奴好像不是娶了媳妇儿,是把自己给嫁了啊!
隋宁远在外时,总是习惯收敛起情绪,所以无论何时,他总是显得淡淡然,但是在自己家中,面对他的阿广,他就愿意回到年少时的俏皮,有什麽心思都藏不住,此时的隋宁远好似发现宝藏一般惊喜又欣然,说话像只叽叽喳喳的雀儿,扑在祁广怀里,七嘴八舌就把找到舅舅的事情全都说开了。
祁广听得一愣一愣。
隋宁远踮脚,也不嫌弃汉子的汗珠,在他脸颊上使劲亲吻一口。
“阿广,我找到舅舅了!”他眼底都落着莹莹光泽,甚是好看。
祁广看着这样雀跃的媳妇儿,目光怎麽都挪不开,他这汉子没别的追求,一天天就乐意看隋宁远这麽笑,只要他媳妇儿笑得开怀,笑得漂亮,那就什麽都值得。
只是...这怎麽突然就见了他的舅舅。
汉子反应过来,心虚擡头,霎时紧张起来。
这当初娶媳妇儿时没有这父母高堂的允诺,如今再见,该不会不同意他这汉子娶走这宝贝疙瘩了吧。
祁广咽了咽唾沫,想要挤出个笑容,却是个天生冷脸,最后搞得不上不下。
舅舅走上前,果然以一副严苛的目光上下打量起祁广,祁广被他看得心虚,低着头不言,半晌,听到他问:“叫什麽名?”
“祁广。”他答。
舅舅眯了眯眼:“哪儿的人,家中几亩良田,可有做官的?”
祁广头更低:“西北过来,都没有,俺家都是种地的,田都是俺娘舅拿着,俺自己没有。”
隋宁远的舅舅停顿好一会儿没在说话,祁广只觉得头皮都发麻。
“好了,舅舅,你为难我这汉子干什麽呢。”隋宁远笑容明媚,用衣袖帮祁广擦擦汗,小声安慰,“别紧张,去打点井水来给我们洗洗手。”
“好好。”祁广一听他媳妇儿的指令,这才终于不跟个木头似的,勤快地动起来了。
“你要找男人倒也无妨,你怎的跟了他。”舅舅小声在隋宁远耳边,“出身和才学都与你不般配,除了这样貌倒是周正不差,只是也太强壮了些,你们二人平日里碰上事儿万一动起手来,你能是他的对手?”
隋宁远大为震惊:“我们俩为何要动手,阿广处处都听我的,我生气了还会哄我,我们才不吵架。”
“你说这大块头的汉子...哄你?”他舅舅脸色扭曲。
“对啊,不信你看。”隋宁远扬起笑脸,朝那忙活端水来的汉子喊,“阿广,我懒,你给我擦脸擦手。”
舅舅在一旁,亲眼目睹那宽大的汉子小心翼翼,绣花一样仔细地投洗了手帕,温柔给隋宁远擦去脸上的汗,握过他的手捧在手心里,擦拭珍宝似的给他擦干净手。
他们家小阿奴又发话了:“阿广,今儿晚上想吃炸酱面,咱们切黄瓜丝,然后用井水过一遍再吃,好不好?”
“俺这就去摘黄瓜,媳妇儿等俺。”这汉子一点没有不情愿,转身就忙活开了,真好似一条忠心的犬,主人说什麽就做什麽,绝无半点犹豫。
小广追着鸡,跑到隋宁远脚边,被隋宁远伸手抓住后脖上的皮,拍了拍狗头喊道:“臭小广,再追鸡真打你了。”
舅舅就瞧着那黑毛油亮的大狗贴着耳朵,嗷呜一声蹭着隋宁远的裤管。
“你这日子过得倒也不错。”舅舅瞧着这画面,神色缓和,带上一抹笑意。
“是不错啊。”隋宁远笑着仰起脸,夕阳映照他目光温柔,“我是真的幸福,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祁广用凉水过了面,一人一碗,三人坐在院子中吃着打卤面,虽然这汉子已经极力让自己的吃相显得斯文一些,但是在隋宁远舅舅看来,这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他做生意太久,接触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生意人,太久没见过农家子这淳朴直爽的做派。
他悄悄观察隋宁远,想看看这小阿奴是如何想法,谁知道隋宁远完全没在意,他甚至弯起眼,看着祁广这好胃口的吃法,笑着又给他挑了一碗面,说道:“多吃些阿广,白日里干活累了。”
祁广从面碗擡起脸来,和隋宁远对视一眼,眼中笑意真挚。
舅舅收回目光。
晚膳过后,隋宁远邀请舅舅在院中乘凉,小桌上摆了刚切好的西瓜,是这汉子从阳城县给他捧回来的瓜,他们这小院试着种了种,结果因为地方不够大,瓜藤爬不开,始终开不了花,后来干脆拔了不种了,反正夏日里去找瓜农收西瓜也便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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