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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缄攸死盯着面前尚不知所措的人,背手,在身后攥成死死的拳!
“延陵无,七年了,你果然还是不曾变过。你还是那麽喜欢愚弄于我,你记住,我西缄攸有生之年,定向你讨还所有的债!你我之仇,不死不断!”
西缄攸一字一顿,像极了一把双刃刀,一头扎进了自己,一头扎进了延陵无心口里……
错手终失
茫然被一股钻心的刺痛取代,延陵无痛得倒吸一口寒气,颈间豔若红莲的鲜血喷涌而出,一瞬便浸染了自己与面前人的衣衫!
西缄攸颤抖着,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坨尚带温热的肉块,上面布满了肉筋与鲜血……
延陵无总算明白了,果然自作孽是不可活。
在她昏厥过去那一刻,她心想,大概这就是天不遂她愿吧……
西缄攸甩手扔开了那块血肉,任其在身周噼啪作响的烈火中燃烧殆尽,然后上前一步接住了倒下的身子。那苍白失色的面容不知为何勾起她心底一阵惜痛,但很快,那处鲜血淋漓的伤口便像染料一般,将她的眼也染成了怒红!
杀意突袭,一道黑色的身影破空而来!
西缄攸抱着人一个错身便躲了过去!
孑飒双手成爪速度奇快便要来抢人,西缄攸腾空跃起半丈,飞起一脚力道聚集于足尖,竟生生将孑飒踢了出去!而她自己也是顺着那惯力,从身边的烈火中退身而出,在空中转了个身,稳稳落地!
那一处,也在她离开的瞬间被吞没在了火舌之中……
西缄攸落地的同时,三道身影也同时闪现在她面前!
孑家三人皆面情肃然,毫不敢懈怠!孑飒算是领教到了西缄攸的本事,这个凡人,竟拥有堪比神灵的能为,难怪舞阳上回会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现下延陵无在她手中,他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身后不远处的一衆宫人见到自家皇上归来,心下总算安定不少。但见她手中抱着个白衣之人,而白衣已然大半染血!一头青丝倾泻,西缄攸抱住延陵无的姿势极巧,一张面容尽数隐在她颈间,除却她自己,谁都瞧不见去。
延陵无非同往昔,生力极弱,一旦损伤便是致命!若常人受这一击,顶多流血片刻,可她不同,颈间的血窟窿宛如一口泉眼,血根本止不住!两方对峙之间,血液浸透胸襟衣袖,从落在身侧的左手袖口一串串溅落在地,泼了水的青砖地上渐渐蓄起一滩血水,看得人心惊!
孑舞阳第一个沉不住气!怒目圆睁,满脸紧张,恨不得立时沖上去抢人!
“你快点放开无无!你会害死她的!”
西缄攸怎会不知自己襟前湿濡,温热的血液顺着衣领淌了进来,像一汪小泉直达心口,汩汩而去……
她自诩早已察觉到延陵无的不同,但没想到竟还有这一茬!怎麽变得像个凡人一般,竟如此不堪一击!
微微松开手臂,修长的脖颈向后一垂,那人面容便显现了出来。紧闭的眼睑,苍白胜纸的面色……西缄攸的脑中一下回赴到七年前御花园中延陵无濒死的情景,瞬间整个人都失去了神志!
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原是虚辰抱着西玦青过来了!
虚辰一眼便看到了延陵无令人心惊的脸色,怀中的青儿更是在看到自己母皇怀中之人时,就已震惊失语,只能呆愣愣看着这个多日前尚和自己温柔说话的人,现在却状如一具死尸般躺在自己母皇怀中……
西缄攸终于在虚辰一声焦急的“快传太医!”中回过神来!回头便看到西玦青吓呆了的神情!
怀中人的血依然不止,只是心跳却渐渐低弱了下去……
低头,视线落在那双已然失色的唇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在这之前,那上面的温度尚且能烫伤自己,而现在,除却冰冷还剩什麽……
西缄攸霎时感到了扑面而来的恐惧!怀中之人原来早已没了当初的强硬狠绝!她没有那个心思来想到底是发生了什麽导致这样,此刻的西缄攸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死!延陵无不能死!她是她的!她不可以死!!
“太医!太医在何处?!给朕速来!!……”
……
是夜,天都上下都在看着一出好戏,甚至不用多时便能传遍全天下……
西宫大火。永陵帝为一白衣人暴怒。宫中人人自危。
后宫大火已然是大事。而当今天子多年的冷漠狠辣在一昔骤变,杀身之罪的白衣惊现宫中更是引得皇帝暴怒……
这些,才更是吸引全天下人的目光。
绝浪殿中,所有的宫灯都被点燃,照得殿中有如白日。
皇帝正寝之内满满当当都是人,整个太医院都在这儿了,没人见识过这般阵仗,就是六年前皇上産下太女之时都没有这般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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