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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夙断完脉,不由神色凝重。
“她这是邪风侵体,寒气入骨。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麽一夜过去,就成这样了?!”
孑舞阳在一旁嘟着嘴抢白,“还不是为了要救小青儿!无无为了青儿,整个人都泡在了冰池子里,还放出了灵血!这才是亲娘呢!哪像皇宫里她那个心如蛇蝎的母皇!!”
“舞阳!”
孑肆开口喝住孑舞阳的论调,人本尊就在这儿呢,堂堂皇帝被一小娃娃骂,别一会儿发火了,更不好让延陵无听见,也该不高兴了。
又是冰池子,又是放灵血的,听得西缄攸心肝一颤一颤。
洛夙这会儿已经上手给延陵无开药了,西楚尧抽空瞄了西缄攸一眼,正瞧见她那副紧张模样,还有那死不承认的心疼,心底说不出的痛快!赶紧偷着乐!
刷刷几笔洛夙就将药方开好了,交到孑肆手中,“照着这方子抓药,五碗水煮成一碗,给她早晚各一副,两天应该就能药到病除,再多喝三天固本培元。顺便给她煮些姜汤喝,这天气得注意驱寒。”
“多谢!”,孑肆拿着药方就出门了,吩咐给候在外头的药房小妖,顺便亲自和他一道去药房。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
西楚尧适时开口,“青儿不知道怎麽样了,虽说毒以解,要不要再让夙儿仔细瞧瞧。”
孑飒就等她这一句,“也好。小青儿就在隔壁院子,舞阳你领她们去吧。”
孑舞阳一听不乐意了,嘟着嘴抗议,“我不去!我要陪着无无的!”
“还不快去!”,孑飒朝她一瞪眼,孑舞阳只得怨念地领着人出去了。孑舞阳一边埋头碎碎念“坏大王!臭大王!混蛋大王……”,一边乖乖朝外走,完全没注意到跟着自己出去的,其实只有两个人而已。
等人走了,孑飒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去看看肆的药煮得怎样了?”,便很自然地走出了屋子。
西缄攸有些惊讶,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所以现在,也是默许吗?
撕下了附着在脸上的面皮,又走上前两步,在床榻边跪坐了下来。
颤巍巍地伸手,触上了那烧得通红的脸。西缄攸的手和延陵无一样,有些凉,只不过没她那麽冷。现下延陵无全身都在发烫,这一点凉意,就如夏日里的一阵清风般,舒爽而温柔。
延陵无口中开始细细碎碎发出些声响,很轻,西缄攸听不太清,便凑近了去听。
耳朵凑在那人此刻豔丽的嘴唇上方,便听到延陵无只是在念叨着一个字。
“……西……”
原本常色的耳朵渐渐泛出红意,随即攀上了半张脸。西缄攸抿了抿唇,眼睛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缓缓擡起头来,转成俯视此人。
此时她们靠得极近,几乎鼻尖挨着鼻尖,那人鼻息间的烫意喷洒在自己脸上,心跳都莫名漏了半拍。
延陵无的细碎还在继续,西缄攸盯着那微张的唇,失神之间便吻了上去!
软软,烫烫,带着久违的滋味……
一吻冗长。原来之前的回味真是不够,她是有多麽怀念这样的温柔,连她自己都无法测算。
只是再温柔再绵长的吻,都注定有结束的一刻。西缄攸依依不舍地离开,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就好似一个梁上君子,在窥伺着近在眼前的人。
豔丽的唇色沾染上水波,更令人迷醉晕眩,却只能浅尝辄止。
起身,轻轻掀开被角,去了靴,钻进了被里。
将人拥入怀里。没有发烫的感觉,有的,只是醉人的香甜,如啖饮五十年的梨花白,恨不能长醉不醒!
没有人前来打扰,从白日到落霞。
就这一日,不用管旁人,也不用顾及所谓的爱恨情仇。
只是彼此拥抱,细细品尝那失去许久的温柔。
西缄攸的手始终在细细描摹着怀中人如画的眉眼,似乎永远都看不够,又似乎是看完这一眼,就再也没有了。
延陵无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身体里极热,但周身却被一股凉爽包围,舒适温软。
直到月上西楼,房门最终还是被敲响了。
那一刻,西缄攸还是觉得不想离开。能不能不走,能不能永远就像眼下,能不能重新爱过……
答案,是不能。
终是放开手,离开那处暖被,起身要走。
却被猛地拉住手腕!
西缄攸惊得不敢回头。但还是慢慢转过身来,就见延陵无依旧闭着眼,只是右手伸出了被子,一把拉住了自己,似乎是无意识的举动。
西缄攸呆愣之时,延陵无再次细细碎碎地开口。
“别走……别离开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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