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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缄攸仍然在心底,埋着对她的情。
即便西缄攸可以摈弃一切与她重新来过,她却做不到!
延陵无的表情複杂极了,西缄攸看不懂。似乎当年自逆鳞山下来开始,她便开始看不懂延陵无了。
西缄攸手下的力道足足十分,是她无意识的行为。延陵无却感觉得到,自己的腕骨够快被捏碎了,可却解不了心里的痛。
最终还是延陵无先开口,“西缄攸,你放手吧。”
西缄攸手下力道一瞬便松了,延陵无顺势抽回手,手腕过了一会儿才回血,整只手都因失血变成了青白色。而西缄攸松手,只是因为延陵无叫了她一声‘西缄攸’。
延陵无接着道,“我还要回我阁中,你还是去上你的早朝。我们,还是做敌人得好。”
西缄攸无言,她说不出话来。
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经低声下气,哀求婉转到了这个地步,延陵无为什麽还是不肯答应!是不是,她真的已经对自己死了心……
那昨晚又算什麽?!
“那昨晚又算什麽?!”
西缄攸想到了,便喊了出来!
延陵无已然抽身要走了,绝浪殿的摆设一如当年,她看不见也清楚怎麽走。
“你昨晚喝的,是什麽酒?”
延陵无忽然一问,语气莫名柔和。西缄攸一下失神,茫然间回答,“大梦。”
延陵无停下的脚步接着擡起,边笑,“你说对了,是大梦……所以昨晚,也不过是梦罢了。”
说完,她伸手準确地触到了门板,推门的声响与外间的光亮,一时吹散了西缄攸的梦……
原来你真的只是把它当作梦,可我却,可我却傻傻地以为,那是能让我们回到过去的契机……
原来只有我,才会那麽傻……
殿外,不光有虚辰,还有孑飒等人。
延陵无与虚辰打过招呼,便与孑飒等人离去了。
消失的空气中,寂静地只余那人如醉如狂的笑声……
小宫女们只看到一片好看的白色衣摆,与一双精致的白色锦靴,自眼前滑过,那好听的声音也从耳边溜走了。
随之而来的,是皇上跌坐于床前踏板上的声音,是她一遍遍大笑着自叹癡傻的哀戚。
那笑声,听得人心惊……
这也是她们听到的,最后的笑声和话语。皇上赐了死罪,无论如何乞求都无力回天。
看着被拖出去的小宫女们,西缄攸眼泪蒙了眼,却仍在狂笑。
“我便做个昏君给你看!她们见到了你!朕都要她们死!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
虚辰站在殿门口,看着里间跪坐在地,边笑边哭的人。
一如当年那场漫天大雨之间,跪坐在院里泥泞中的失魂身影,七年恍如一梦,轮转一如当初……
昏君
皇宫南位的刑司库,是专门用来处理犯了过错的宫人的。
此刻邢司库内,几个小宫女被侍卫反绑了双手,按住肩膀跪压在冰冷的地上,口中即便不停地哭喊着,却也无人搭理。
她们每人身前,都站了个端着盘子的宫人,盘中是白绫与毒酒。面前正对的,是端坐的云颜与站在她身侧的刑司库主司。
女婢们的哭闹回响了整个刑房,云颜侧眼看了主司一眼。主司即刻上前挥手指示,一干侍卫下刻便以手死死捂住了跟前人的嘴。
指缝间仍有呜咽之声传来,邢司库内却已然安静不少。
云颜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你们的家人,自会有人安排打理,对外也会宣称你们是感染疫病而亡。你们还有什麽未了的心愿,若可以,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说罢,云颜朝侍卫们摆摆手,女婢们这才恢複了说话的权利。
一时堂下只剩抽泣,几人彼此相视,满眼绝望……
最终,其中最为年长的一名宫女挪动膝盖向前一步。她似乎是这些人中最拿事的那个,方才也是她最为冷静,哭闹也不大。
那宫女向前,睁大了眼睛,一脸沉静看向云颜,“云总管,临死了,我等姐妹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云颜见此情状,虽面无神色,却也不免可惜这个难得的小女娃子,便柔了声道,“你问,能答我自然告知你们。”
那宫女听得此,以被缚之身勉强给云颜行了一谢礼,随即问道,“云总管,我等只想知道,陛下究竟为何原因,一定要赐我们死罪?!”
云颜猜想到她们会问这个的,但她沉默半晌才迟迟作答,“自是因为你们做错了事,触怒了龙颜。”
不想那宫女听到这答複,竟是一声冷笑,“那烦请云总管明言,我们到底做错了什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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