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页(1 / 1)
('
鸨母看着那位点名要公子的,将这十来个都扫了一遍,“二位看着如何,可还满意?”
那人依旧是看了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人,浅笑着开口,“通天楼果然不俗,就中间第五个吧。”
他这一开口,原本看着他就有些红面的几个公子,更是有些羞赧。
毕竟,会点小倌的,甚少能有这麽一副好皮相的。若是相比,他们几个还不如这人好看呢!
“那,另一位少爷?”
那人再度开口,同时掏出几张大面银票来,推到了鸨母眼前。
“不用了,留这一个便成,银两按双份的给,少不了你的。”
鸨母见状,这一个人赚了两个人的生意,出手还如此的阔绰!可真把她乐坏了,赶忙收下银票,带着其余人便告退了。
临了,还道上些“玩儿得开心”之类的话,阖门退去。
那人朝小倌招招手,示意到其身边落座,二人便开始攀谈起来。
这公子瞧着乖巧温顺,话倒是不少。且在这如此俊秀之人身旁,羞赧之色难掩,始终面披红霞,好不动人。
二人这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外头各家店面都已收摊打烊,整条街上似乎只剩通天楼,那通天的灯火与喧嚣。
一旁的另一位,倒是始终未曾开口,自始至终都喝着自己的茶,从暖喝到冷,甚至始终低着头,不愿示人。
看着时辰挂晚,那公子也开始明示暗示。
“少爷,夜就快深了,是不是该休息了?”说着,摆在桌上的手还有意无意地扫过身边人的手背。
那不痛不痒的触感,若换作常人,更似是在心间挠了一把痒。
不过,那也是对常人而言。
那人看向身边始终无言的人,露出了今夜头一遭深入眼底的笑意,“是啊,夜就要深了呢……”
随即,回头一把扣住眼前小倌的细窄手腕,令其有些吃痛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期待!
“夜深之时,倒的确是该做些什麽的……”
近在咫尺的俊脸,尤其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坏意,直把人心底最难克制的欲望拔地而起!
而就在那小倌沉沦之时,一股巨大的力道竟将他打飞了出去!撞破了房门,又从通天楼自上至下贯通的中空天井中坠落!
其坠落的同时,浑身燃起巨大的火焰,他所坠落的楼层,亦随着他的经过燃起滔天大火,顷刻之间便将整栋通天楼包拢!
即是在瞬息,通天楼内所有门窗自动猛然闭合,又如铜墙铁壁,完全逃脱不得!
滔天的业火在自称通天的楼宇中燃烧得愈发热烈!
无处不在的惨叫在这隔音甚佳的楼里被包裹,被放大,却难以传到外间……
在这一片声嘶力竭的火海之中,唯独顶楼一扇窗户是开着的。
屋内里间的床帐已落,外间的喧嚣炽热仿佛与此间无关。
卧榻之内,隐约有身影交叠,又传来几句交谈。
“你还来招惹我作甚,你不是更喜欢那温宛谦逊的小倌吗?!”
“哈,我就爱看你这副乱吃飞醋的模样!”
“你!”
“嘘……”口中的怒意被修长的指端阻止,一袭凑近的低语有如梦中祝祷,“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从出生之前,到洪荒覆灭,我都只想要你一个人的陪伴。”
“你……”
再盛的妒火,都被浇熄在那一句甜得腻人的情话里。
外间的火势愈演愈烈,烧穿皮肉,焚化骨骼。
却还是不及这一处,置身事外的温热……
怪声
月落日升,一夜飘忽而过。看似寻常一晚,待梦醒,所见竟却满目惨烈!
鸡鸣报晓之时,更夫正要落班,最后行至通天楼前,紧闭的大门突然在一声刺耳的断裂声中整个摔落到地上!
而随着大门败落,门板上粘挂了厚厚一层黑色污浊之物,整座楼内更是传来熏人耳鼻的焦糊味与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
更夫大了胆子凑上前去细看那门板,才惊觉那上头竟是数十个被烧得焦黑的尸体!衣物早已具焚,躯体也与门板烧化融为一体!
如斯可怕而又残酷的场景,吓得那更夫倒退几步一记腿软摔在地上,随即连滚带爬地跑去了县衙门报案,连吃饭的铜锣都不要了!
一路跑还一路破了音地大喊,“死人啦!死人啦!通天楼烧死人啦!!!……”
经他这一喊,辰时不到一刻,几乎半个豫州城的人都知晓通天楼着了大火一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中午,整座州府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更有好多人闻讯而来,将通天楼前堵了个人山人海。
此刻,通天楼外站满了官差把守,严禁外人随意出入。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