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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有人叩门,原是这无相台的话事掌柜亲自端了糕点酒茶送上,道过万安,再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
延陵无品着手中茶樽之内的当年新茶,细心听着下头的动静。虚辰在边上吃起了点心,探身寻着热闹,偶一眼看到西缄攸的模样,暗叹她真是恨不能眼珠子都看出来!那一把眼直勾勾盯住延陵无,虚辰下意识便一阵后背寒。
罢了,还是看热闹吧!
所以寻根究底,这无相台到底是何出处,又为何能引来这万人之上的三位呢?
其实这无相台也并非凭空而来,乃是西楚尧受西缄攸之托所建。
无相台以无相为名,无相即是万象,属意广纳百家,兼容并蓄之道。民间但凡有仕之子,皆可入无相台一展才情。登无相台绝无门槛,单看能为,而四层雅间则为求才之人所设。而上楼须得查明出身此一点,亦是防备能人为奸佞所用,走错歪路。
西缄攸三人之所以来此,皆因不久之后的春试。
二月初三,奉天礼成,过十日即是春闱,乃是一年中的第一场围猎,由皇家举行,自此之后举国才可行狩猎之为。而春闱过后,便是一年一举的科试。
西王朝的科试乃永陵帝所行,引用前人之例,加以修进,形成了一套体系完整的科试规矩,开国之后延用至今,得民间好评无数。
永陵帝所开科试,分文、武、并行三科,除却先例取文豪才子、武功高手二者之外,更是为文武全才开了先河。西缄攸将文武并重,毫不偏袒,文武并重更是在朝中炙手可热。
西缄攸将科试定在四月初,此乃一年中气候最宜而人精神最佳之时,文生武生皆可少受天气影响,专心科考。
现下离科试还有月余时光,无相台却已是日日喧嚣,无数文韬武略在此迸发,时而引得围观者无数。
今日天气甚好,西缄攸想带着延陵无外出走走,正巧想起了这无相台。一提,正合延陵无心意,碰巧虚辰也有兴趣,便轻装而来。
暂不看出了宫也将市井之景抛诸脑后眼中独一人的西缄攸。
且看现下无相台中的好戏。
今日的文人不算许多,但武人却比旁时多了不少。就见左边竹阁之内几番争论也不得结果,右边阔厅却是打得起劲!
这边厢看了半晌,乃是一持剑男子交手多人,最终都是其取胜。现在他正与一名握双板斧的壮汉比试,手底下走了不出二十招,已然胜券在握,旁边至少围了五六十个武人在观战,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延陵无看不见只得听,西缄攸都懒得看下头,孟乔的心思也都在护卫三人安全之上,要说还算认真的,也就只得虚辰了。
虚辰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下头那人眼熟。回头朝孟乔招招手,孟乔即刻弯腰凑前,“王爷何事?”
虚辰一收折扇!用扇子指向下头那人点给孟乔看,“这人好生眼熟,似在宫里见过,是谁呀?”
孟乔闻之,举目一望,立刻便认出了该人。
“王爷确实见过,只是未曾去记罢了。此人本是御林军北卫都统,负责大内一方巡逻。前些日子立过一功,圣上升了他当御林军大都督,加封护都侯,赏赐不少。”
“喔?”
虚辰搓了搓下巴,浅浅谐笑,“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敢在绝浪殿内杀人见血的上官拓,对吧?”
孟乔欣然一笑,点头,“王爷足智,正是此人。”
边上二人明显听到了这边的谈论,也有心一说。
延陵无倒是好奇,“上官拓……就是他,在群臣后妃面前搏命威慑?”
孟乔答道,“禀陛下,当初便是此人血溅绝浪殿,堵上了悠悠衆口,力保了白皇陛下声名。”
西缄攸拉住延陵无一只手,裹在双手之中轻轻摩挲,又听着虚辰缓缓开口。
“这上官拓也是奇怪,想他妹妹身在后宫又居于贵妃之位,碰上了延陵无,怎麽看都该是上官衍的天大威胁。换作我是他,定然同那帮人立于一派要害你的。谁能想到他竟头一个站出来,还冒着杀伐重罪维护于你。真是有意思!”
西缄攸听到此,神色一分不改,满眼的迷恋依旧是给延陵无的,开口也是一派的无所谓。
“管他什麽目的,搏命攀高也好,反间之计也罢。我能赏他加官晋爵,就能赐他九族株连,区区一个上官家,翻不出什麽风浪。”
延陵无抽出被霸占着的手,双手探寻过去,正巧捧住了西缄攸的脸,拇指抵在她唇边,不顾一愣的西缄攸,轻轻向上向两边一提,替她扯出一道淡淡的笑意。
“杀人全家只是小事,你该多笑笑,老这麽阴郁冷着脸,青儿都该不喜欢你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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