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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一跃的羸弱荧红,几乎要湮灭在这皑皑天地间。
“心灯!心灯未灭!!”
延确认之际,陵与浅城已然闪身而出!
幻魂笛碎,青莲盛放的华光早早遮蔽了心灯微弱的火光,他们都当心灯已灭,谁知竟还存有一缕灯芯!
西缄攸没有疯没有错!
延陵无真的还在这里!她还没有走!
彼厢源源灵能已注入心灯之内,延即刻看向司汣。
“快令西缄攸入然象!”
“师尊?!”
凤吟空带头发出疑问,而延催促间已赶至陵身旁,三御一同维持着那盏将熄未熄的残烛。
“幻魂笛中贮有无儿九成魂识,她以魂识为芯点燃这混沌心灯,焚烟换命,才能救回西缄攸这不该出世之人!”
“心灯未灭,凉儿的魂识便不算散尽!只要心灯不灭,就尚有转圜!”
衆人这才明白,那渺小微弱的烛火,竟是用命魂做的燃料。而此刻三御所为,亦是以自身挽留延陵无!
二话不说,一衆灵修扑将而来,纷纷打开灵海引魂识入灯!
心灯以眼见之速明亮起来,浅城瞥眼看向那方尚无动于衷的司汣,忍不住再度催促!
“司汣!还不快!!”
司汣迟迟不动手,只因祂正看着莲台上的西缄攸。死水一般的双眸在看到那盏灯重燃时,仿佛亦重染了生气。
“西缄攸,然象可变化万象,汝之所念成定因果,可也只得一次机会。若寻不出延陵无,一旦心灯灭,你会永困其中再无出路。”
西缄攸徐徐看来,司汣一时也读不懂那眼底意味,可祂仍是想劝上一劝。
“延陵无本已为你筑成独享的一道,可惜你意念至坚,竟强行自梦中醒来。如今,你活着便已是她一心所求,你凡说一个不字,我绝不开然象!”
“司汣?!!!”
心灯之处气得发狂,每一分一秒过去,延陵无归来的机会便消散一分,他们心急如焚,唯一能开啓然象道的司汣却还在那儿浪费时光!
然而司汣毫不理会,祂正等西缄攸一个答案,虽心中似已有分明,但祂还是想亲耳倾听。
西缄攸忽而起身,低头看一眼愣在原地的西玦青。
这双眸中恰如洪流汹涌日月争辉,西玦青从未见过母皇如斯神采,半张着嘴浑浑若梦。
欣然一笑,若春风拂面,西缄攸幽幽道来。
“若不同归,不若共眠。”
“你思量清楚了吗?”
这一问熟稔得很,西缄攸亦以一句旧言答祂。
从心而为,不会悔……
行云梦花相携此生
不知何时雪势转弱,风却仍呼呼着打转,卷起地上的乱堆又挂上光秃的枝梢,四周静悄悄,除却风声再无其他。
西缄攸便是在此处再度苏醒。
青墙黑瓦,红柱石台,肃穆又吉庆的布置装点四周,而她就站在高至膝弯的门槛前,殿中神像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正与她对视。
竟是又回到了月老庙中?西缄攸有些不明,她回头向周遭张望,彼时热闹非凡的月老庙,此刻独独她一人。
西缄攸用心去听,这风声里除了她自己,真再无第二抹生灵。
司汣说,延陵无为她筑出单独一道,想来那些抹去了她存在的记忆,便是自己先前所入的然象了。
西缄攸不由一笑,眼角却同时润下两道水痕。她展开左手掌心,几片碎玉长进肉里,伤口已然恢複完全,却似天生一样。
她又默默阖上了手,四顾寻觅起这冷冽的风雪,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纷飞不绝,时光流转,西缄攸如何也感应不到第二丝气息,她放声呼喊,不想回应她的却是整座月老庙。
轰隆地鸣霎尔从脚下生起,殿前的西缄攸只觉脚下一软,来不及反应,强烈的摇晃颠簸便引得月老庙顷刻坍圮!
天外天中,司汣残存的灵力正驱使着无量三道展开,无理镜与转轮石形成双重透视,如此便能看到然象道中的景象。
以三御为首的衆神灵正全力保住心灯,这边厢的一群凡人则是围住了然象境像。
道地裂突起,月老庙轰然倒塌,将西缄攸牢牢压在了废墟之下!衆人看得心惊,却毫无搭救之法,又纷纷问向司汣该如何是好,回答他们的则是缄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废墟之上已堆起积雪。好在道中辰光似不等同外间,焦急也不过片刻,倏而残垣断壁有了一丝微动,又叫衆人激动起来!
落雪是冷的,灰烬是烫的。
西缄攸拨开压在身上的梁柱,焦糊味与清冷味便一同钻进了她的鼻腔。
好一番艰辛才从残破中爬出,西缄攸定定看着眼前些许陌生的场景,半晌回头,入眼的是一片黢黑的残建。她察看几眼,想起这处该是宫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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