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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再深交下去。
我讨厌得到后又失去的落差感,倒不如一切都止于此。
上了大半个月的班,休假的那天,一早就去了医院。
十一月份,今年的川城似乎比往年冷,路边的银杏树只剩下枝干,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它的叶子就从绿的掉到没有。
更叠的是否也太快。
给我哥做了一个全身按摩,坐在病床边,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
我说我有朋友了,他们都很好。
沈清和苏槐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沈清更以别人为中心,时时注意对方的感受,尽可能照顾对方的情绪。
苏槐则是更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那天之后,傅宴礼没有再联系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他。
对于他而言,我可有可无,况且比我好看听话的情人数不胜数,他能留下我,我应该感恩戴德。
我哥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我不确定地看着他的手,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是假的,让我空欢喜一场。
就当我以为我看错了的时候,他的食指轻轻地擡了一下,弧度很小,要不是我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一定会错过这个提示。
我激动地抓起他的手,眼泪盈满眼眶。
我就说我哥一定想活着,他还没有看到我安家立业,他怎麽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医生来检查了一番,给出结论。
“照目前这种状况,保守估计,你哥哥这五个月内应该就会醒来。”
五个月。我都等了两年多,五个月对我来说没有那麽漫长。
就算傅宴礼不再找我,这五个月的住院费我还是能出。
如果他在五个月后醒来,那刚好是春天,万物複苏的日子。
我在医院坐了大半天,下午三点才回去,只因有个服务员请假,我要回去顶班。
到咖啡店快四点,此时店内的人并不多,我去换衣室换好衣服,一直等到十点下班。
没想到躲了大半个月的沈清居然直接找到了我,他的脸没有表情,但他的气质总归是温和的,并不觉得有多麽恐怖。
如果这里站的是傅宴礼,那我定会给吓得魂飞魄散。
第15章
就算是做朋友,我也认为沈清不应该对我这麽执着,至于为什麽,很简单,我不值得。
除了一张皮囊看起来还不错,扪心自问,我什麽都没有,给不了朋友安慰,还总是伤害他们。
我这种人没朋友是应该的。
看着他,又想起了他上一次在路灯底下等我的场景,如果主人公不是我,这个故事或许会很唯美。
沈清朝着我走来,我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生出了几分想要退回去的胆怯。
“你还要躲我?”他出声,我才发现自己正在往里走,他捉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怕弄疼我一样。
这几天精神恍惚,昨天走到马路上差点被车撞,要不是听到我哥好转的讯息,我都不知道该怎麽撑下去。
“我没有……”小声地,试图反驳他。
沈清松开我的手,眉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好像很紧张,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紧注视我,嘴唇三番两次张开,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
经过天人之战,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切开口:“李辞,虽然这麽说很冒昧,但是我发现我似乎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你。”
“砰——”
一颗子弹射中了我的眉心,他的话让我短暂地失去了生机。
沈清的一番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直男吗?他不是有过老婆吗?他不是傅宴礼喜欢的人吗?
前面两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一条,他是傅宴礼喜欢的人,他绝对不能喜欢我!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颤颤巍巍地问他,呼吸在一点一点被掠夺。
沈清着急地伸手,我一把甩开,他又慌不择路地解释:“突然告诉你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你先前问我是不是想追你的时候,我就想回答是,可我害怕吓到你。”
“那你现在不怕吓到我?”
我拔高了音量,在他听来,声音还有几分尖锐,带着不可置信和恐惧。
妈的。
有一种沖动是不管不顾,但我的理智总是比感性占上风。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沈清,也设想过他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他喜欢谁都可以,但不能是我。
沈清憋出一句话,“对不起。”
他实在不知道怎麽解释自己的行径,只能选择最万无一失的答案。
这个答案看上去万无一失,本质上却是在逃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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