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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越来越大,车内开着空调还没有什麽感觉。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这会儿太阳正烈。

我拉开车门,冰凉和热气碰撞,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又丢进了火炉。

傅晏礼无感似的,下了车,见我不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个温差。

热浪朝我扑来,皮肤有些灼痛感。

在我记忆里,从未有一次夏天的存在感如此强烈,恨不得钻进地底下,逃避这令人不爽的燥意。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车子,想问他这麽大的太阳,这麽晒着,车子不会出什麽问题吗。

好像为了照顾我,他的步子迈的不大,走进一家酒店,径直到了前台,我没靠过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朝我走过来,“你来过海边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本来打算跟我哥去看海,但是开了便利店那麽忙,便计划着冬天的时候去。

一想起我哥,心髒就一阵抽痛,我都快怀疑自己心髒是不是病了。

傅晏礼“嗯”一声,说道:“心情不好就看看海,或许会好一点。”

他是在安慰我?

为了安慰我带我来看海?

他是那种好心的人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去买了水枪和铲沙子的玩具,把东西给我:“去玩吧。”

啊?

我愣愣地接过东西,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就当他是在哄我也不是不行,至少他还想着带我出来看海,缓缓心情。

人不能太偏执地追求一件东西,适可而止才好,这样也不会太痛。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沙滩上的人比我想的多太多,孩童的欢声笑语填满了每一处。

我脱掉了鞋子踩在沙子上面,被晒得太久的沙子柔软而灼热。

我席地而坐,把玩具拆开,是铁做的,铲沙子很方便。

没有什麽是不满意的,如果真要说,我希望太阳小一点就好了。

这麽想着,阴影落下来,挡住了炽热的光线。只见一个男人搬了把大伞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搬了把躺椅。

他们放好,确定没什麽问题离开。

傅晏礼坐在椅子上,语气里都带上了惬意:“明天下午回去。”

他的口吻是在通知我,而不是询问我。

我没什麽意见,一直呆在别墅里,既无聊,也觉得烦躁。

可能是我手里的玩具多,又有伞做阴凉,有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小朋友到我这里来,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站在前面的羞赫地问我:“哥哥,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充满期待。

我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玩着玩着太阳开始落山,小孩的父母喊他们回去。

他们走后,我坐在地上继续搭建未完成的城堡。

“你喜欢小孩?”傅宴礼取下墨镜,语气轻飘飘。

我想了想,认真回答:“不知道,小孩很麻烦。”

喜欢也有可能是一时的错觉,毕竟小孩有时候很治愈人。

海边的落日巍峨壮丽,是我贫瘠的词彙无法形容出来。太阳是整片天空的心髒,云彩像是一朵朵玫瑰,颜色不一。

回到酒店,我还在想今天晚上穿什麽,傅宴礼已经準备好了衣服,叫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吃饭。

什麽都不用操心,当一具木偶也挺好。

我洗澡很慢。

洗澡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事情,比如刚刚我很想问他,为什麽只让我在沙滩上玩,我也想去水下。

但是想的越多的人对于想做的事就越怂。

怂逼只敢在颅内高潮。

我闭上眼睛,手扶着两侧的缸壁,顺着浴缸滑下去。

水淹没五感,一阵刺痛。

我从水中浮出来,穿上衣服出去,傅宴礼坐在落地窗前,永远那麽漫不经心。

外面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太阳却已销声匿迹。

我走到床边坐下来,这样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转而看向我,问我:“你在房间吃还是去楼下吃。”

能独处的情况下,我还是想独处。

傅宴礼叫的客房服务。

菜只有三个,比较清淡。

吃了晚饭,海边夜景别有一番滋味。

我坐在阳台上,杯子里是傅宴里喊的鸡尾酒,酒精浓度很低,对我来说就像喝饮料那麽简单。

傅宴礼抱着瓶红酒从里面出来,还拿了一对高脚杯。

“这里还不错。”我主动开口搭话。

“确实,就是夜景还不够壮观。”他打开红酒,不由分说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

第48章

红酒的味道干涩,在口腔内含上几秒就可沖上鼻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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