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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眼神染上一层阴翳,“沈清一直在找你,找了半年。我第一次见到他对谁这麽上心。”
按照时间线来算,自从我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我。
感谢他的同时又觉得不值得,我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
“嗯。”我轻声回应。
“反应这麽冷淡?”他好像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侃意。
“那你想让我有什麽反应?我跟他的关系有什麽好试探的?”我不耐烦的直接切入主题。
傅宴礼纯属神经病,喜欢的人不去追,在这里说些话来怀疑我和沈清。
这麽重的疑心病,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
“头发很久没剪了,就留长吧。”他用手撩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
我眉头皱起。
这半年来,我的头发一直没剪,这会儿都到肩膀处。
这个长度我并不讨厌,毕竟要不是傅宴礼提了一嘴,我都没多在意,长或者短也不能说明什麽。
但是傅宴礼提出来,并且表现出喜欢,那我明天一定找把剪刀给它剪了。
找不到剪刀,我找把菜刀也要把它割掉。
“在想什麽?这麽出神。”
“剪头发。”
“你要是把头发剪了,我就把元宝送走。”
“明白了,我现在要去睡觉。”
“我们一起。”
-
躺在一张床上,我却没了睡意。
室内一片漆黑,我连傅宴礼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我试着翻了个身,把那只压在我侧腰上的手挪开。
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手又压了上来,并且把我直接揽入他的怀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侧。
我受不住这般亲昵的举止,缩着脖子要退开,偏偏作恶之人把这个事情当作一件乐趣,甚至把在外面放得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操,傅宴礼你有病啊?!”
“是你在被窝里乱动。”
操,居然被说的哑口无言。
我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不是,他有病吧,大晚上笑什麽?
我对傅宴礼突如其来的笑百思不得其解。
“李辞,就这样也挺好,留在我的身边吧,要什麽我都给你。”
我要的他给不了。
我也承受不住他的索求。
早该分道扬镳的,却不知道怎麽回事硬把我们的捆绑起来。
“给不了。”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犹如我的人生。
光亮是短暂的,暗无天日才是永恒。
我仿佛看透了人生。
我仿佛还在被人生左右。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傅宴礼或许连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给我我想要的。
黑暗中,他的喘息声很弱,我的背抵在他的胸膛处,他的心髒好像跳到我的胸膛里来了一样。
好沉,好重,一下一下,规律,铿锵。
我微微蜷起身子,傅宴礼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腰腹处,并未有其他打算。
他好像真的很累,头抵在我的后脖颈上,灼热而湿润的气息落在我的肌肤上,好像要烫出一个洞来。
我不相信,也不可能。
他不可能喜欢我。
我抿紧嘴唇,咬着干掉的唇皮,尝到铁鏽味我才缓缓闭上眼睛。
睡觉吧,谁知道明天又是怎麽样的一天。
老天总有办法刷新我对人生的下限,而我也习惯承受。
第66章
周六早上。
外面起了大雾,什麽都看不清楚。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生怕因为雾大,傅宴礼不带我出门。
这次机会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我不想因为天气缘故泡汤。
我心不在焉地洗漱下楼,看到刘姐,没有打招呼的欲望。
她不理我,我也没心情理她。
傅宴礼在三楼健身,八点二十分,他慢悠悠从楼上下来。
刘姐一看到傅宴礼,热情地打着招呼。
傅宴礼颔首,“刘姐,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
刘姐的笑容僵在脸上,很快调整过来。
她笑着说:“好,有什麽事联系我,那我就先走了。”
刘姐走了之后,傅宴礼朝着我招手,我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惴惴不安地问:“今天还要出门吗?”
傅宴礼最近很喜欢玩弄我的头发,用手画着圈,没看我,“你想出去吗?”
我看了眼外面,雾根本没有散去的痕迹。我捉住他的手,急切道:“想的。”
他扣住我的五指,仰起头,偏了偏脑袋。
我用一只手去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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