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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想起鹤哥和他伴侣昨晚的争执,点点头,“那好吧。”

“我就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一进门,小满就觉得很喜欢这个房子,壁炉烤着火,前边摆着檀木色的皮质摇椅,上边放着毛毯,屋内的光线非常柔和,让人感觉很温馨,“你就坐在这儿,暖和一些。”男人领着他坐到火堆旁,暖暖的烫意立刻涌了上来,他本来是想着尝一口就走人,进门的时候没想着把衣服脱下来,现在反倒是热气都有些上脸了。

男人在厨房里,拿出陶瓷的托盘,放上烤得微焦的牛角包和曲奇,炉竈上的作古热水壶发出呜呜的鸣叫,他拿出墨绿的茶具,沖泡一份红茶,“怎麽不把外套脱了?不热吗?”他把点心放到小满面前的小桌子,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他,“不热吗?”

“刚才只想着进来吃一口,没想到你做了这麽多,你很喜欢吃甜食吗?”小满把满身的装备脱得只剩下毛衣,棉裤和靴子,拿起茶杯吹了吹,着急地喝了一口,舌头立刻被烫起了个泡泡,他伸着粉色的舌头,像条可爱的哈巴狗,男人的眼神在那瞬间有了变化,变得深邃沉寂,小满感觉到害怕,“你为什麽不说话?”

“我喜欢烹饪,一不小心就做了很多很多,牛角包巧克力和曲奇我都打包了些,你可以拿回去家里吃。”顾矜芒习惯性地说着谎,“今天怎麽没有去医生那边?”

青年将耳鬓的头发拢在耳后,侧脸看着秀气得像个女孩,脸蛋被烘得红通通的,“我今天的疗程是下午,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下午。”

“还是鹤哥带你去吗?”

“应该不,我一会儿看看吧。”

小满咬了一口曲奇,明明很好吃,黄油的味道浓烈,甜度也刚好,但是他情绪不高,“感觉我成了鹤哥的负担,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之后我想自己去看病。”

“他的伴侣是不是不开心了?”

男人刻意将话题往这边引,小满惊诧得瞪大眼睛,惊叹于他的敏锐,“你怎麽会知道?”

“也正常。”

顾矜芒搓揉着手指,从口袋里拿出口香糖,扔进嘴里,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逆反的不羁,“鹤哥年纪也不小了,有伴侣也正常,但是他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他的伴侣自然会有很多不满的想法。”

“哪怕他是你亲生的哥哥,他对你的关注度太超过,伴侣也会感觉无法忍受,最后産生离开的想法。”

小满不懂他说的这些,可是他觉得很有道理,鹤哥的情路非常坎坷,前任因病离世后,空窗了这麽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可不能因为自己而搅黄了。

“那我该怎麽做呢?”他是那样诚心地发问,“之前我因为生病做了傻事,鹤哥担心没看住我,我就跑去做傻事,所以才会管得这麽严,导致自己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很简单啊。”男人的眼睛很漂亮,专注地看着他,说话的样子也很可靠,他伸手过来,小满出于本能防备地将背脊贴到椅背上,谁知顾矜芒只是拂去他发顶的一点落雪,笑吟吟的,“你重新找个人看着你就好了。”

“我没什麽朋友,只有鹤哥,还有老师,剩下的就没有了。”小满为自己社交圈的狭窄感到懊恼。

可是下一瞬,原本站在桌前的男人蹲下身来,仰望着,抓住了他无措的手指,温和地推荐自己,“我也可以算是小满的朋友吗?我的时间就很多。”

小满神情複杂地低头看他,他心底的情绪就连自己都搞不懂,可是他首先抽回了自己的手,两只手都收到了椅背上,思索片刻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你能不要碰我吗?”

“为什麽?”这句话放在谁身上,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顾矜芒收回手,他受伤地看向小满,“为什麽呢?我记得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也许我们是不可触碰的朋友。”

青年说得煞有介事,他自从记忆模糊之后,总表现得有些幼态,小脸瘦得尖尖的,眼睛明亮而克制,他抚着自己的心髒,颤动着羽翼般的眼睫。

“每次遇见你,我都会感觉到无法自控的高兴,但是当你碰我,我的心髒,会感觉到害怕,疼痛,恐惧,所以请你不要再碰我了,如果你还想要跟我继续做朋友。”

“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他歪着头看过来,姣好的面容写满了天真与懵懂。

人类的大脑可以模糊很多东西,但那些曾有过的创伤,哪怕痊愈了,也会带来本能的惊惧,顾矜芒觉得自己的心髒在不断地下沉,直到重重地摔到地上,变成了一摊血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收回了颤抖的手指背在身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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