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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如影视剧中的狗血桥段一样,在经过的那一秒,除开许愿安衣衫上原本的木调皂香,陈木还嗅到了点其他的味道。
她停住脚步,视线划向许愿安,慢慢从许愿安流畅的面部轮廓下滑至脖颈,胸口,小腹,最后定格在后缩,掩藏进宽大衣袖里。
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阳台出现,是只有自己在特定时间,或在医院里才能嗅到的淡淡血腥味。
“手怎麽了?”陈木锐利的直指矛头。
“没怎麽。”许愿安低着头,垂着的手向后收紧几分,指尖后知后觉的微微泛凉。
人总有侥幸心理,即使知道对方已经有所察觉,还是试图掩盖。不知是潜意识还是现实,这股潜在半空的味道随着陈木的揭出,愈加浓烈。
“给我看看。”许愿安如今在陈木这的信任度几乎为零,她边说边靠近想要检查。
“没事....”许愿安后退两步。
“我看看。”
辩解太过苍白无力,在对方的坚持下,许愿安只能把手伸出来。
照明有限的昏暗空间内,左手碗口赫然的一道红色伤痕,上面的凝结的血珠甚至到现在还有继续往外渗的意思。沿着那手刚才垂着的方向,那处的地板已经积攒了七八滴鲜红的血滴,刺眼。
来不及多说,陈木开了灯抓着许愿安没受伤的手往客厅沙发处带。
旁观者着急忙慌的上下翻腾着处理药物,伤者本人却恍若未闻,撇眼垂放在膝盖上的手腕伤口,好似家常便饭般自顾自的低沉解释:“真没什麽事,只是收拾工具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伤口也不深。”
“你先别说话。”陈木深吸口气,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她不愿意在这时候听许愿安的胡话,更愧疚于自己的迟钝,明明早该想到的,哪有那麽多睡不着的借口,睡不着还披着外套在外面乱晃更是奇怪。
“所以你这麽晚不睡就是出来找药箱,包扎伤口?”陈木知道了开头,后续很容易猜出来。
许愿安没在编多余的借口:“嗯。”
从茶几柜里找到药箱,陈木叹口气没去指责,轻车熟路在第三层翻找出绷带和碘酊等物品,又马不停蹄的去接了杯凉开水蹲下身给许愿安沖洗伤口。
这番勤勤恳恳的忙碌下,许愿安终于有了点动静,转转眼珠视线落在药箱刚才的位置:“药箱怎麽放在那里?”
陈木拆开棉签包装的流畅动作一顿,很快抽出棉签,沾上碘酊,轻轻擦拭着也理所当然道:“你昨天给我包扎完,顺手收到这里就没拿回去。”
“是吗”许愿安皱巴着回忆,她一般不会把药箱放在那个位置,但近期自己的记忆力确实在下降,也不能排除是记错。
“当然了。”陈木咳嗽两声,手上的动作不太自然,下意识上了点劲。
因为这点刺痛,许愿安的意识和手都往回缩了点。
陈木动作马上放轻,连忙侧头问:“疼吗?”
许愿安回过神,凝着手腕处的伤痕,好似真因为陈木这个问题陷入深深的思考。
此后是一阵很长的沉默,两个人都不是很会找话茬的人,陈木注意力全放回消毒包扎上,手上的力道轻了很多也慢了许多。
棕红色的碘酊药水在腕口处擦拭着,染红的範围逐渐于沉寂的瞳孔中扩大,酒精的微薄气味在鼻尖处弥漫的同时,许愿安的嘴角也在他人瞧不见的时候微微弯起。
终于处理包扎好,陈木暗自松口气,一个人弯着腰开始收拾着刚才産生的残余垃圾。
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的许愿安迟缓的直起脑袋,盯着陈木忙碌的背影良久,嘴角勾着的那点笑意散了。为他人带来麻烦的不适使她重新垂下脑袋,暗淡的眸光落在手腕已经包扎好的绑带上,晃了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小声呢喃:“割的时候,其实是不疼的。”
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很哑,正常人是很难听见的,偏偏房间格外幽静,偏偏陈木正好清扫移动到了许愿安身侧。
也因为这句话,陈木的所有动作甚至五官表情都停了。过了好半晌,才看见她泛着青筋的僵硬手背继续在桌面移动,将用过的棉签棉球一一拾起再丢进垃圾桶。
这样寂静的时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陈木进进出出清理完桌面和外面染血的地板,才直起腰打破这份宁静。
“房间里剩余的刀片和锋利的东西我都没收了,下次不论是要修眉还是做其他的,都提前告诉我。”
许愿安眼渐渐睁大,没收两个字好像瞬间把她从某个失神的状态拉回来,她反驳:“不行,那些都是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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