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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知道的,抑郁人群,失眠早醒都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这几天的放纵,让陈木被动忘了这事。她跟着沉默下来,一时间有些厌恶自己,只顾着沉浸于一时的兴致,完全忘了考虑许愿安的情况。

“你知道吗?我曾经在无数次这样的早晨醒过来,潮湿的,炎热的,阴寒的。”许愿安恍然未觉,自顾自望着楼下正在排队做核酸检测的长队,稀松平常道:“很多人觉得一瞬就能忍过的风雨,于我大概是一生也无法摆脱的痛苦。”

陈木咬牙听着,拽着许愿安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但这两天似乎不太一样。”许愿安转头,用手包住了陈木拽着自己衣角的手,捏了捏,传递着力量:“我醒来的时候,还是会没力气,还是会头疼,但看到身边的...”

她仿佛陷入近期的一些回忆,对着陈木短促一笑,肯定道:“看到了你,也就没有了以往想要消失的沖动,反而多了很多别的心思。”

陈木眨眨眼,脸上的冷僵因为这句话融化了很多,就连偏照在额头上的微弱阳光,都感知到了温度。

“我想我应该做点什麽,我应该承担一些东西,比如,为人子女的责任。”

与许肃璨大年夜爆发的沖突再次重现于眼前,毅然决然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大的深渊,更加封闭的空间,无法转圜的余地。许愿安闭起眼不愿意再回忆那段痛苦的回忆,咽着喉咙整理了好半会,才重新构词。

“年少的我对很多事情都无力挽回,成年的我对自己的事情尚且自顾不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固执的把自己困在一方痛苦中,以至于忘了身边人的痛苦。

许久,她再度整开眼,深切望着陈木:“以及,我应该承担的,关于女友的责任。”

“你一直问我会不会负责,会不会反悔。”她补,“对不起,我早应该想明白的。”

迟迟才来的承诺,似乎早已过了有效追溯期,但对于等待的人来说,意义重大。

豆打的泪珠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陈木别过头抹泪,不想被许愿安看见这麽没出息的场面。

“如果你不嫌弃这样的我,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许愿安低低诉说的调子一如她自得病以来的沉闷谨慎,“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不会反悔,一直负责。”

特地背过去抹泪的身影因为后半截话语就此没了动静,泪珠却是一颗比一颗大的落下,陈木的头不住点着,抽噎的声音也逐渐变大。

许愿安平静的眸子难得慌了神,去拉陈木的肩膀:“陈木....”

怀里扑进了一个泪人,从喉咙里憋出来的哽咽,不断的抽噎着。陈木用力抱着许愿安,泣不成声,像是生怕是一场无数次做过的虚幻梦境一般,用力到要揉进骨血里,反複确认真实性。

拥抱发生的过于突然,许愿安的手还挂在半空,她这才发现怀中人衣着的单薄程度,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往陈木身上盖,皱着眉:“不是给你放了外套吗,怎麽穿这麽点就出来?”

“还不是...还不是怕你跑了!”陈木抽抽噎噎的埋怨,“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压力有多大!”

许愿安失笑,轻轻捏着陈木冒红的发凉耳朵,像近期陈木无数次试图亲昵的动作一般,耐心道:“有多大,说出来我听听。”

过于轻柔的触碰让陈木浑身发软,不愿就此塌下的她,吸吸鼻直起身抹了泪,认真凝视着许愿安,张口想质问什麽又无法出声。

最后闷声道:“反正很大!”

以前分开的时候,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再遇见,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她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质问个一清二楚,再压着对方给自己道三百六十五个歉。

但当一切真实发生,所有恩怨却似乎早已随着爱人眼中的柔意尽然抹去,曾经幻想过的满腔怒火也只剩下遇风蓬勃的星火。

很多时候解释和追问都是多余的,许愿安搂着陈木的腰吻着,温温柔柔把陈木的那些酸涩咽进自己的肚里。

他们总说时间会磨灭一切,但真正的爱意不能,它们隐匿在言语贫瘠的冬天里,燃于无数视线交错的春日阳光中。

没亲多久,许愿安便主动分开:“先回屋。”

“嗯。”

两人坐在沙发上,陈木下巴抵在许愿安肩膀上,红肿着眼,深深抿着唇,依旧困在刚才汹涌的情绪里久久缓不过来神。

许愿安好多次想捏过陈木的脸瞧个清楚,陈木偏偏揪着那点面子不放,不肯转头,也就只好这样将就着抱着。

“昨晚的事,我大概学的差不多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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