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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欣蓉微微擡头,瞧见父亲狰狞面孔上一双黑眸如死水,她浑身打摆子般抖了几下,捂脸哭泣的跟着侍卫去了侧厅。
“谨砚,你三叔一直忙说翼州庶务,都未曾关心过欣蓉在何家情景,到说底是我教女无方吶。不管查出欣蓉犯了何罪,绝不可辜息。”
韩三爷长吁短叹道。
韩谨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何曾不是,一直忙于对敌东胡,翼州境内藏于蛀虫吸食民膏,牢狱犯人任人篡改,竟然半点消息未曾收到。”
韩三爷低头间微弯的眼角兇光闪烁,竖子!竟是怪他未曾打理好庶务?!
“抵御东胡为还山河无恙,百姓清明,你自来善领兵攻敌,翼州有你,是我们翼州之福。”
“三叔刚好你过来,我有一事与你商议。我们韩家自马背上打下的翼州,为割据之地,其子弟善骑重武。
我欲在蔡县建立防线,让锡铭堂弟镇守蔡县,你看可好?”
韩谨砚缓声道。
韩三叔怔了几息,一转头见韩谨砚目光幽暗深邃,让人根本无从看得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149章 谁算计谁?
韩三爷拿不準韩谨砚此举何意,潼关司大将军一向与大哥交好,为何设防线?
他谨慎的说道:
“谨砚你擡举他,是他的福气。要我说,就把他丢到峡门关,脱一脱满身贵公子气,让他真刀真枪的与东胡人干上一架。”
三叔一直意欲染指边关将士,真当他一无所知。
韩谨砚手边一盏雀舌初雪茶正在袅袅冒着热气,他手虚虚扶着茶盏,看似漫不经心道:
“嗯,好。
我们刚击退东胡二皇子,他驻扎在边洛河对岸,凛冬飘雪他暂不敢越境袭击,开春后必将卷土重来。
我们得到谍报,东胡皇室欲增添五万大军,此时锡铭堂弟去边关刚好建功立业。”
韩三爷眉心一跳,今日这般容易得偿所愿,怎的有不祥预感。
听着是好时机,韩家军玄黑铁骑,势不可挡,此时正是接近铁骑的好机会。
可又细想他以前总说锡铭武艺不精,怕有个万一。
罢了,罢了,机不可失,大不了派多些死士。
韩三爷笑道:“好,听谨砚的,就让锡铭吃吃苦头,让他知道守边缰不易。”
叔侄二人又一番亲密的拉家常后,才散去。
韩谨砚起了身子,踱步到树下,“咦,刚刚瞧见一只小狐貍蹿树上,莫不是白狐过来了?”
风染画翻了个大白眼。
装死。
不动。
韩谨砚冷飕飕的瞟了一眼周司,周司隐在面具下正冽着嘴笑,忽见主子冷眼扫来,抽筋似的笑歪倒一边。
嗖的一下,他识趣的飞掠而去。
一袭紫衣衣袂飘飘,逶迤的青丝倾晒,一颗小脑袋埋在树干上,时不时微擡偷看。
韩谨砚忍不住噗地一笑,“下来。”
还是不动。
下一瞬,韩谨砚跃上树梢,将风染画一转,风染画被转到了她的对面,韩谨砚一臂托住了她的腰后,坐在树干上。
他轻声问道:“躲这里作甚,进正厅即可听。”
风染画仰起无辜娇美如玉的小脸,长睫毛眨啊眨。
“我还想听韩欣蓉爆一爆何家八卦,切,听了半响,就见一老白脸唱大戏,一点儿八卦的火星味都没见着。”
“调皮,何家那事,下次不可使用此药,太……太过不雅……。”
“不就是药效太猛,要一日一夜那啥才能解毒麽。你知道叭,我后面又打听了,何家拔步床不经用,听说拔步床塌成两块。
咦……太劲爆了,那何寅生鬼哭狼嚎,干嚎了一夜,连旁边的府邸都能听见。
啧啧,宫老藏的药,效果真好吶。你说,我找人画上几册,是不是还能卖上大把的银子?”
风染画一脸兴味的卷起他胸前的青丝,小嘴儿叭了叭讲个不停。
一点也未曾注意对面的韩谨砚眼眸闪烁危险的光芒。
“画儿还看过此类书册?可好看?”
“画师水平一般,线条画得太过抽象含湖。想当年我珍藏的那高清版图册才过…………瘾…………”
怎的突然热,对,有点儿不透气。
末世的不仅有图册……还有……害!跟个老古董讲,他也不懂。
“哦,都有什麽姿势,画儿不妨细说一二。”韩谨砚下颌往下压了压。
风染画这才后知后觉,眼前这厮日光下眼眸灼灼如火,他微微翘起的唇已近至脸颊,微热的嘴唇一道一道扫过脸颊。
气息潮湿密集袭来。
鼓鼓鼓……她的心尖儿唱起了一出锣鼓喧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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