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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前者。”沈凛爽快的回答道“只要还活着,一切就可能有转机,世俗伦理或是法度制约,终会有一天因人而改变,活下去,才能见证那一天。”他以为柳叙白还是在为以前的事情烦心,在表明自己真实想法后又加了些鼓励,但是沈凛没有想到,正是这句话,让柳叙白将自己的侥幸彻底打消。
那就活下去吧,柳叙白惨淡的笑了笑,因为他已经知晓了兰因絮果的结局,他是无论如何都等不到那一天了,更何况自己身上还有那样的一条枷锁的羁绊,到时候恐怕要让沈凛失望了。沈凛见柳叙白没有再说话便悄声询问“琅环君莫要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话音刚落,柳叙白便将手环在他的脖颈上,头颅向上轻擡,準确无误的吻上了沈凛的唇,沈凛在这一刻有如雷击,他有些不知所措,柳叙白今日的主动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柳叙白微红的双颊和明澈的眼眸,克制心底沖动的理性濒临瓦解,即便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已经急促不堪,但他依旧不敢造次,生怕冒犯了柳叙白,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柳叙白的吻,只能轻声道:“琅环君,你……”
“做你想做的。”柳叙白不想错过今晚,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将自己的心意告知给沈凛,便只能将这份爱意藏在心里一辈子,什麽伦理道德,什麽世俗眼光,柳叙白统统抛之脑后,此刻他只想给沈凛最大的补偿,但除了那颗灵心道骨,如今他能给沈凛的,也只有自己了。
柳叙白的回答彻底解开了沈凛心里的桎梏,沈凛不再压抑自己想要占有他的欲望,他揽住柳叙白的腰际一转,翻身而上,牢牢的将柳叙白压在身下,指尖缠绕他腰间丝縧,衣带渐宽,白衣如莲绽般层层绽开,千秋岁伴随着醉生梦死的酒香萦绕在二人之间,罗衫坠地惊的榻边帷幌飘摇,沈凛轻轻的吻着柳叙白的耳鬓,顺手将他束发的长带扯下,原本丝滑的长发顺着枕边散落开来,他顺势将脸埋进他的发丝之中,细细嗅闻着柳叙白的味道,在柳叙白脖颈处留下斑驳的痕印。
灯火阑珊时,夜风袭来将仅剩的烛火吹熄,柳叙白借着血月微弱的光芒,望着沈凛,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他伸手抚上沈凛的脸颊,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角与眉眼,柳叙白从没在这个角度看过沈凛,原本漂亮妖异的面容此刻更生出几分魅惑之姿,沈凛将柳叙白的手扣压在他的头侧,十指相缠,柳叙白顺从的闭上眼睛,他已经做好了準备。
他无怨,亦无悔。
柳叙白脸上扬起了微笑,这次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肆意妄为,从前碍于种种,他总是无法对沈凛彻底敞开心扉,一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限,二则是他总怕自己会错了意,今日他也是鼓足了勇气,才问出了那个一直未曾说出的问题,当然,也正因沈凛的答案,才令他下定决心。
沈凛亦有他的柔情,明眸一闪,伸手将微开的纱幔拉上,长夜就此沉沦。
柳叙白不知携云挈雨至何时方休,亦不知是何时睡去,酒意上头后意识渐渐弥散,只剩得承欢流转之余响袅袅,窗外风声不止,夜雨即来,他感知沈凛侧卧于他身旁,心跳跃然于耳边,直至最后万声皆消,沉沉入梦。
沈凛看着在怀中熟睡的柳叙白,一边替整理好发丝,一边贴心的替他将被子盖好。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刚刚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究竟是什麽让一向敏感谨慎的柳叙白突然转了性子,竟不再躲避自己的倾慕。
余情尽褪后,沈凛反而变得患得患失,如果他不曾拥有过,自然也就无惧失去,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拥有了柳叙白,除了欣喜之外便是没由来的害怕。因为他始终觉得之所以柳叙白毫无保留将他给了自己,像是想要弥补什麽,他宁可愿意相信是柳叙白喝醉了酒后乱性,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沈凛也渐渐陷入了梦乡。
魔宗没有日升日落,所以柳叙白醒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昏暗的天空和混沌的意识让他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魔宗,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柳叙白準备起身,却发觉自己全身酸痛,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惊动到沈凛,尽可能的减小下床的动作,然后缓慢的脱离开沈凛的怀抱。
他将散落一地的衣衫一一捡起,重新穿回身上,然后走到铜镜前整理着昨夜被沈凛扯乱的发丝,梳子顺过下颌的发缕之时,他在镜中窥见了自己脖子上随处可见的吻痕和齿印,只得叹了口气,当真是给沈凛憋坏了吧,下手这麽不知轻重,其他地方尚且有衣衫遮挡,这脖子可怎麽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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