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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凛不曾见过阳光,便不会畏惧夜色。

柳叙白予他希望,每次都在他即将堕入深渊的时候将他救回,然后在他享受了平安静好的日子后,反手将他推入万劫不複的境地。

到底是为什麽?

“淮洲,我定会将你救出去。”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柳叙白曾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时不时出现,他不知道在无极境等了多久,只知道至死都没有再看到那个身影。

他真的有来赴约吗?沈凛心里産生了质疑,因为他想起了刚才柳叙白的辩白,言辞恳切,但是沈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因为镇压自己的七灵圣器、扶光剑,都所属柳叙白。沈凛何尝没有想过是有人栽赃嫁祸,但是最后一道由柳叙白的灵力写成的神庭判决书,让他彻底如坠冰窟,柳叙白的字迹兴许可以作假,但那道灵力是绝不可能被模仿的,柳叙白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竟下达了千律针叶这样的酷刑。

在他心烦意乱之际,商瓷从车驾外轻声唤道:“君上,到了。”沈凛从马车上下来,迎面便撞上了在寻柳叙白蹤迹的将离。

将离看到沈凛,立刻走上前问道:“你怎麽在这里?琅环呢?”

此地名为梧桐馆,是上代魔尊修建的别院,因金枝梧桐生落于此,自成一道风景,故而得此名,这里平日都重兵把守,旁人想近观一眼都难,而沈凛竟堂而皇之的进到这里,这让将离有些没想明白。

“不得失礼,君上今日要宿沐于梧桐馆,将离圣君若是没有什麽事便尽快退下,别扰了君上休息。”商瓷厉声道。

君上?将离一愣,他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这分明是沈凛的脸,自己难道认错人了?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试探的唤了一声:“淮洲?”

商瓷见他直呼沈凛的名讳正欲开口责备,却被沈凛以手势制止,“这麽快就能认出我,将离,你不愧是我的知己。”

将离听闻此言,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柳叙白的苦心没有白费,成功保留了沈凛的记忆并迎回了楚雁离;忧的是,柳叙白现在的安危。他一路见证了当初蓝澈与楚雁离的相遇、纷争,自然知道现在的沈凛如果遇到柳叙白,定会与他清算之前的事情。

沈凛示意商瓷退下,然后拍拍将离的肩膀继续对他说:“我不在魔宗的日子,你恐怕不好过吧,如今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了。”

“沈……”将离刚一张口发现称呼不对,正準备改过来,沈凛却释然一笑道:“楚雁离已经死了,还是叫我沈凛或是寒濯吧,改口怪麻烦的。”

将离听闻点点头,他许久不曾这样称呼,确实有些不习惯,于是他又重新问道:“寒濯,你见过琅环了是吗?”

将离刚刚问完,沈凛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但是他没有责怪将离,毕竟当年柳叙白与他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抛开自己的事情不谈,将离是有资格提这个问题的。

“见过了。”沈凛淡淡道,“他嘴硬的样子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样。”将离感觉的出来沈凛现在的情绪十分不好,原本想继续问的话也没好意思再说出口。

“你想见他,去弱水牢。”沈凛与将离毕竟是多年好友,将离这点心思他还是看的出的,即便自己与柳叙白之间的恩怨诸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将离与他见面,沈凛在将离眉心处画下一个咒印,然后继续道:“我给你魔尊特许的敕令,整个荧惑魔宫你都可随意进出,军部上下也任由你调遣,算是我对你这些年的补偿。”

“算你有良心。”将离在沈凛的肩上轻轻打了一拳,像是兄弟之间的打闹一般,沈凛也露出笑容,见到将离他还是十分开心的,于是又道:“这九阙城的道服穿的实在是别扭,我去更衣,你若回来的早可以来我这里,陪我喝上几杯。”

将离点头应下,待沈凛进了梧桐馆之后,他的面色便又凝重了起来,弱水牢,沈凛竟然把柳叙白关在了弱水牢,那里可是魔宗关押那些冥顽不灵的重犯的地方,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并不多。柳叙白现在失了灵心道骨,在那个地方恐怕熬不过几日,这点沈凛不清楚,但他却十分明白。

将离一路疾行赶到地宫,待他踏入弱水牢的一刻,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惊道无法说话,参天的锁链贯穿着柳叙白的肩膀,细小的铁链则穿入他身体,紧锁在肋骨之上,手腕处已被镣铐摩擦的血痕斑斑,脖颈上的纵偶丝深深嵌入他的皮肤,被丝线切开的裂口正在淌着淋漓的鲜血,显而易见,柳叙白应该是已经受过重刑,淤红的手指、破损的指甲、深可见骨的刀伤、焦烂的皮肉还有满身的鞭笞之痕,身上的衣衫已被抽打的破烂不堪,脸上已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地上的血迹已经将半个弱水池染成红色,宛如生长着彼岸花的三途川冥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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