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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知不到,他感知不到。

这无力的感觉从他的心底里泛起,但是身在战场,他不能表现出丝毫自己的心态,他的薄冷再一次的发挥了作用,支撑着他直到战局结束。

这一战,魔宗与神域打了平手,但楚莫辞却没有了继续进攻的想法,便谎称身体不适躲到了后方操持,他不想在看到蓝澈与楚雁离携手破敌的场景,因为那样,他会越发的觉得自己辜负了乔心尘。

神魔灾变前夕,楚雁离出现在了军营之前,说要见他一面,但可想而知,这次会谈也并不愉快,他不想伤害楚雁离,所以只得将他扣下囚禁,等待魔尊亲率大军前来,再将他送回魔宗。

可他低估了楚雁离的能力,多嘴的狱卒不小心说漏了蓝澈遇险的消息,楚雁离不顾一切的与自己兵刃相向,杀出重围。

临行前,他与自己决裂,便再也没有回头。

楚莫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讲不出一句阻拦的话,他没什麽资格去阻止楚雁离,他的确,不会爱人。

回到魔宗后,楚莫辞不止一次的去了南境,他站在崖口,望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海水,静静的沉思。

如果乔心尘还活着,他是否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相比之下,他没有楚雁离勇敢,在爱人这方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心尘,值吗?”

湿冷的海风排在他的面颊之上,眼底的湿润顺势滑下,一时间,他分不清脸上残留的是海水还是泪水。

他的手触抚在拿冰凉的长笛之上,笛身镌刻的字迹已被他擦的发亮。

子夜梦迴不觉意,恰似卿心无可追。

楚莫辞不知,这短短的数字之间,便是乔心尘的答案。

再收到楚雁离的消息时,便是他的死讯,楚莫辞震惊万分,他扯着将离的衣服嘶吼着,问责他为什麽没有平安的将楚雁离带回来?那个所谓爱他至深的蓝澈又在哪里?

将离双眼通红,却一个字也讲不出。

那一瞬,楚莫辞失感觉天旋地转,他失去了唯一的至亲,他在现今最后的牵挂。

他痛恨自己的无感冷情,痛恨自己的迟钝懦弱,更痛恨那些以爱为名无怨无悔的前仆后继。

值吗?

楚莫辞看着眼前楚雁离的心魂,默念着。

真的值得吗?

寂寥的空间内没有任何的答複,压抑的气息让他喘息都有些困难,这场景就如同当初乔心尘离开时一样,他好像更不明白爱究竟是什麽。

头颅发出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痛苦的躺倒在那崖畔之上。

不要,他不要。

他不要再被爱这种东西所侵扰。

他承受不起,也不敢面对。

所以他想逃,想要逃离这让他一直困扰的课题。

时间回到现在,回忆戛然而止。

“真可悲。”这是楚雁离複生后的沈凛留给他的话。

这话无情的撕裂了他最后的僞装,逼着他直面自己的心魔。

乔心尘的脸再一次的浮现在了他的眼前,只可惜现在的他,早已不似从前,很难再为这情爱之事伤心落泪,他的心似乎在失去乔心尘的那一刻就彻底冰冷,而沈凛的执着却再次让他再次对爱産生了好奇。

所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沈凛继承了魔尊之位后,他的身份也继而擡升,一跃成为了尊贵的魔尊长兄,谁人见他都要称一声殿下。

他确实如愿的留在了荧惑魔宫,但他身旁却再无一人。

柳叙白的出现让他再一次的産生了质疑,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支撑着他们?即便知晓柳叙白是害他身死的蓝澈,沈凛也能坦然接受。

他无人可问,无人可说,只得落寞的坐在大殿里独自伤神。

心尘,如果可以,我想去学。

我想去学要如何爱一个人。

这是我毕生的课题,我将用一生前去修行。

我坚信,你我终有重逢之日。

希望那一天,我可以大步向前,走向你。

希望那一天,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选择。

希望那一天,我能说出,我愿意。

第六十八章 愿者上鈎

可悲吗?楚莫辞指尖在茶盏的边缘打旋,他自打出生就一直被教育要将这些多余的情感剔除干净,他与魔尊之位无缘,所以一直只能扮演辅佐的角色,既然是辅佐就需要将这些容易干扰判断的杂念全部抛除,他没有沈凛那样的福分可以由着性子做自己想做的,他既嫉妒也羡慕,沈凛可以不用遮拦自己的情感,爱恨情仇全写在脸上,他何尝不想如此,但是他并没有学习过要如何去爱一个人,所以沈凛的话让他有些动容。

真的很可悲吗?楚莫辞反複思索着,这是将离从门外进来,一看这满殿狼藉,就知道沈凛刚才一定和楚莫辞动手了,他先和楚莫辞打了个招呼后便走到沈凛桌案前,将散落的笔墨纸砚一一放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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