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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凛在车内随意的回答道,他原想伸手撩开车帘看看外面的街景,但身上的红丝玛瑙缀点的麒麟埋金绣礼服因为十分称身合体,导致他有些放不开手脚,宽大的衣袖累赘的很,令他擡手都有些困难,所以只得叹息作罢,若不是还要顾及一下宁王这个身份的面子,他死都不会穿这麽束手束脚的衣服。
反观柳叙白,他平日都是一身素衣,也不佩戴装饰之物,今日本是喜庆的日子,再穿的如此朴素太过不适,所以沈凛特意寻了上好的绣坊,替柳叙白制了一套雪银丝与白金缕绣成的瑞兽白泽纹样的华衣。
为了不显得苍白,还用月白色的冰蚕丝勾勒了几道飘绫做装点,白泽的眼瞳处则是镶嵌了一枚澜水寒玉,明灯一照,整个纹样栩栩如生,出门前,沈凛还特意替柳叙白微束的发端处系上了一条水沫色的千缕丝带,让他看起来更加华美。
“将就一下吧,知道你不喜欢。”柳叙白看着沈凛一脸嫌弃的表情,掩口轻笑道,随手替沈凛整了整身上拨乱的玉珏和丝縧。
车马浩浩汤汤的向着皇宫驶去,因为柳叙白身体有些畏寒,所以沈凛没有让车驾停在宫门口,而是如柳叙白初到古恒那日一般,直接行到了大殿之前,车马停稳后,江绰将手持的踏步放好,沈凛率先下车,然后向车内伸出手。
这一幕与那日和亲时的场景如出一辙,但此刻柳叙白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他微笑着将手搭在沈凛的手上,缓步踩着踏步走下车,沈凛将一件雪裘披肩搭在柳叙白身上,替他将领口的系带系好。“今日风雪大,琅环君不要受了凉。”
“这才几步路,何至于此啊。”柳叙白忍俊不禁,话虽有抱怨之意,心里却很是感激沈凛的细心,沈凛沖他一笑,尔后牵起他的手向着主殿走去。
“宁王到。”
刚到殿前,便听到宫人高声宣禀,原本落座在席间的衆人纷纷起身迎接,坐在首位的沈潋看到这幅场景自是有些不爽,所以迟迟没有动作,柳清舒见此赶忙上前搀扶,生怕在这麽重要的日子吃罪沈凛。沈潋的态度沈凛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拉着柳叙白向里侧席位走去。
柳叙白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尤其是坐在次席的柳涣言,他今日才到婆娑城便听说了许多有关柳叙白与沈凛的传闻,如今他看到沈凛待柳叙白的态度,便知道现在的柳叙白今是昔非。
原以为沈凛性格恶劣,柳叙白来了这里定不会比在琉蓉的时候好,但柳涣言却没有想到,这沈凛偏未按照他的预想来,对柳叙白无微不至,并给了他无上殊荣,只怕今日之宴不是善局。
当柳叙白从沈潋身边经过之时,沈潋的双眼便没有再移开,这与他初见柳叙白时的样子完全不同,当日只记得柳叙白面容卓绝,但总是一副病恹恹的神态,但现今不光精神焕发,还多出了几份华贵之气,与沈凛站在一起更是让在场所有的女眷黯然失色。
“父皇身体抱恙,今日就不与我等同席了,开宴吧。”沈凛落座后对着在场的衆人朗声道,衆人听到此话才纷纷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
到说开宴词的时候了,柳清舒看沈潋还在一旁盯着柳叙白,忙扯扯他的衣袖出声提醒:“殿下,该你说祝词了。”
柳清舒的声音将沈潋唤回了现实,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对一个男人産生了这麽浓厚的兴趣,自己居然光顾着看他忘了正事,沈潋忙将杯爵拿起,而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岁末将至,岁首将啓,杯盏难尽心中感怀,前朝诸臣衆贵不辞辛劳,特以此宴席,贺表天下,望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衆人闻言齐齐举杯恭贺,丝竹声起,殿内歌舞升平,舞女们身着红衣旋舞在大殿中央,宫人们缓缓端着菜肴入殿,江绰站在沈凛身边,将送上桌的菜色全部用银针验过才夹给沈凛和柳叙白。
“琅环君挑自己爱吃的多吃些。”沈凛低声对柳叙白说道,尔后命人将之前选好的茶叶封罐端了上来,“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所以都买了来,琅环君看看。”
七八个精致的瓷罐放在了柳叙白的面前,柳叙白认真查看着封口上的字迹,洞庭望春、君山卧龙、红梅云鹤、龙胆黄芽……都是世间少有的稀世茶品。
自己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沈凛竟然费神将这些东西都搜罗了来,但这也让他陷入了选择困难,他沖着沈凛笑骂道:“这麽多,我一人怎麽喝的过来?莫要这般浪费啊。”
“那就都尝尝。”沈凛转头对江绰说道,“每隔一道菜,就给琅环君换一道茶,取宫内的贮存的无根水烹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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