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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沖动的对柳叙白发脾气,他实在是气不过柳叙白的行为,既然说了要在一起,为什麽还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将他推开,在神域是这样,在九阙城也是这样,就连在魔宗的时候,柳叙白依然任由自己折磨都不肯说出他在含光境受的委屈。
他宁愿选择自尽,也不愿意告诉自己,他命不久矣。
所有有关他做的一切,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如果不是白玉京和将离,自己一辈子都会像个白癡一样怨他恨他。
就不能坦言相告吗?
就不能偶尔脆弱一次,站在自己身后让他保护吗?
沈凛看着眼前被他责骂的不再作声的柳叙白,心里又有些后悔,毕竟此间的柳叙白哪里知道他的曾经过往,对于这个分身来说,他已经足够依赖自己,这一次也不过是沖动之举,并无太过出格,自己何须这般疾言厉色的对他?
柳叙白无端端被自己指责了一通,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沈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能转过身偷偷将泪水抹去,然后反複告诫自己要冷静。
“对不起。”
柳叙白低下头,他伸手去扯沈凛的衣角,轻轻拽了几下见他还是没有理自己,便缓声道:“这些话中我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这麽对你确实不妥,我都告诉你好不好?别生气了。”
见柳叙白说了软话,沈凛心里的歉意便更盛,他没敢回身,只能呆在原地将新流出的泪水擦去。
柳叙白从身后将他抱住,然后贴在他的背上轻声道:“现在告诉你,可能迟了一些,但是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要怪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我把自己献祭给了河洛城。”
“什麽意思?”这词语听着让人感觉分外不适,沈凛的面色沉重,这字里行间不就是说明,柳叙白又打算做傻事。
“我之前同你说过,我一直可以听到有人在召唤我,你还记得吗?”
“没错,是这座城,是河洛城在召唤我。”
事情要从柳叙白被信衆亲眷报複之后,看清幕后之人开始。
那个所谓的主使,对柳叙白而言,既陌生有熟悉,若说他是人,不如说是一个怪物。
一个被拼凑起来的人,在他的五官之上,可以看到诸多人的结合,譬如,已经化作忘川水的三司命,还有未能从人屋走出的繁西林,亦或是被沈凛斩杀的伏今朝。
这时,那人对他介绍了自己的来历,他是就是河洛城本身。
如柳叙白从前的判断一致,这座城,这间人屋,从一开始,就活着。
所以这些已经死去的人,无论是消亡在忘川水中,还是掩埋于地下,都会成为河洛城的一部分,成为人屋的养分,而随着施子懿、伏今朝这些高修为的人殒命,河洛城自己,也具有了本体意识。
“就叫我阿昙吧,反正我也没有名字。”那个怪物如是说道。
之所以操控那些活着的信徒亲眷,是因为他的根脉在河洛城,无法离开,所以只能派遣活人帮他做事。
他诓骗那些信衆向外传递书信,然后许诺他们,可以以人屋的方式,帮他们找回亲眷,摆脱无色血,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所以那些信衆才会义无反顾的帮助河洛完成此事。
而他们对柳叙白施加的所有暴力,也是阿昙应许的,他不确定柳叙白会不会配合,所以他需要将柳叙白短暂的失去行动力,才能与之交谈,若是换别人,恐怕柳叙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将其抹杀。
只有这些人出手,柳叙白才会因为愧疚束手就擒。
接下来,河洛讲出了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消息。
所谓的无色血宴,只不过是一个骗局。
一个要骗取所有与无色血相关的人来此的借口。
包括,那些活着的信衆。
当所有事宜完成之后,阿昙没有夹带任何感情的,将他们全数灭口,包括那些赶来参加无色血宴的宾客,也被他切割成分离成大小不一的尸块,整个血池十四狱真的沦为了人间炼狱。
“你这麽大费周章要我来,所谓何事?”柳叙白不解,他的身体还没有恢複,动弹不得,所以只能躺在石床之上等阿昙答话。
“放心,沈凛死不了的,他很快就能找到这里,反正我的心髒也撑不了太久。”
“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和你谈谈。”阿昙在吸收完地上的尸块之后,坐到了柳叙白身边。
“我,想让你留下来。”
留下来?柳叙白不明所以,杀这麽多人,折磨自己半天,不惜将沈凛一度扯了进来,为的难道只是让自己留在河洛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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