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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浮生闻言直接将茶饼塞在了他的口中,然后双手托腮,柔声询问道:“沈大哥想要和朕说什麽?”
“我听闻朝臣们对于我这个上将军的位置多有争议,既然边关安定无战事,我又身体未愈,浮生要不要考虑看看另寻良将来任?”沈凛话音刚出,慕浮生的脸就阴了下来,那阳光明媚的笑容蕩然无存,但很快慕浮生就将状态调整了回来,继而微笑道:“沈大哥不必担心,这事朕会处理好,上将军的位置,非你莫属。”
“此事有关社稷,不可儿戏,若是放在从前,我定当仁不让,但我现下情况有变,朝臣们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沈凛一心只想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只要他卸了这上将军的职位,以后就可以少进宫,自然也就不必和慕浮生周旋。
慕浮生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站起身坐回了主位之上,眼神也变得淩厉了起来,原本清秀的面容也被阴云笼罩,他冷笑一声,“沈大哥专程进宫一次,就是想和朕说这个?”
这小皇帝怎麽情绪这麽不稳定,刚才还在自己面前喜笑颜开,一转脸就变得冷酷无比,还真是君心难测啊!沈凛心中嘀咕着,若是分身,恐怕会被慕浮生这架势震到,但自己又没什麽可怕的,大不了就是多竖了几个敌人,终归也不能把他怎麽样,所以沈凛也沉眉道:“难道此事还不够重要吗?”
“现在朝局之中内斗不止,我若继续忝居高位,怕不是再过些时日,朝臣们就要上折子弹劾我了,若是真有这麽一天,你当如何应对?而我又该如何自处?”
慕浮生沉思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依旧矜重无比的说道:“没想到沈大哥找朕是聊公事,那好,朕再说一次,此事朕会处理,至于上将军这个位子,希望沈大哥不要推辞,这是当初许给沈大哥的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断没有收回的道理。”这话明里暗里,算是将慕浮生的私心全都展露了出来。
看来他是打定了心思,沈凛知道多言也无用,到时候再激怒了他,有关柳叙白那点线索恐怕就又断了,于是他故作叹息之状的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当我没说过好了。”
见沈凛作罢,慕浮生便又笑了起来,拿起身旁的茶杯向沈凛一举,示意让他尝尝看,沈凛刚将茶杯拿起,就闻到了里面熟悉的茶香。
这是柳叙白喜欢的金玉露,看来此间与现世的用物都颇为一致,但就在沈凛将茶杯送到口边的时候,颅内再次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先生喜欢的东西,果然不一般,这茶醇香甘甜,是难得一见的上品。”
“陛下谬赞了,我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
“先生无需碍于朕的身份,难得有人愿意陪朕说话,先生今晚可否留宿与宫内,朕想听听你新作的曲子。”
“陛下宫中的琴师皆是琅琊中的顶尖之才,何不让他们来为陛下演奏?”
“朕想听你弹。”
“我?”
“对,朕只想听你弹。”
慕浮生居然认识柳叙白?而且听起来他们的关系好像也很不一般?尤其是慕浮生说话的语气,和对自己的完全不同,如果说慕浮生在自己这里像是个缺爱的孩子,那他对柳叙白态度可以算的上宠溺,字字句句都是温情无比。
是自己会错意还是慕浮生本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儿?沈凛有些失神,手中的茶杯一晃,茶水也从杯中飞溅而出淌落在衣摆之上。
“沈大哥这是怎麽了?”慕浮生见他双眼发直,人也有些走神,便出声问询。
但沈凛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整个人都陷在深度的思维乱流中,柳叙白能和慕浮生直面相对,那就说明他的身份早不是布衣百姓,起码应该是个极负盛名的琴师,显然慕浮生也是对柳叙白的琴技十分认可,既然如此,为什麽没有人记得柳叙白?
太奇怪了,这个离奇的现象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大哥?”慕浮生见他没反应,便取了手帕过来,将他沾湿的衣服擦干,然后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胳膊,想要将他从自己的思虑中唤醒。
“啊,我没事,应该是还没醒酒吧。”沈凛发觉了自己的失态,御前失仪可是大不敬,好在慕浮生不会在意这些,不然今天在这撷阳殿中发生一切,都足以将他拖出去乱杖打死。
沈凛决心主动寻求突破,毕竟这样的对话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触发,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是他最不愿意的做的,毕竟现世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记得之前有位琴师,也很是爱饮这金玉露,以前曾经有幸听过他弹曲,不过时隔多年,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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